李升钧听到诡灵提起报仇的原委后，陷入了沉默。

苍东和神月之间的仇恨，已经成了这个时代的主题曲。

争论声像是昨日刚发生一般萦绕在他的耳畔：

“神月赢是必然的，那么为什么要打？”

“因为不打苍东就彻底没了！打了之后就算输，苍东联盟覆灭！苍东人民的意志也会永远长存下去！”

“放屁，死的不是你，你才能在这里张口闭口，意志意志的！”

“你他妈什么意思，老子手下多少兵死在……”

李升钧晃了晃脑袋，停下这些纷涌而至的回忆。眼中和手中的咒文同时激发。

“若是你能让我驱使，以后我修行有成，可以让你也同我一样，拥有诡门之力。”

对付小孩，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连哄带骗。糖，是给他看的，不是给他吃的。

化为稚童的诡灵确实被他唬到了。

头一次看见双门咒文的九门士，稚嫩的眼神中流露出垂涎之色。

“你怎么保证以后能遵守现在许下的承诺？”

稚童大声问道。

李升钧摇了摇头，右手咒文闪烁，灾厄般不祥的紫光笼罩在他的面庞上，在田野中弥漫起一股恐怖而阴森的氛围。

小孩要是不同意，再吓他一下就可以了——

“我无法保证，但这是我最大的秘密，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我是不会放任他们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什么不会放任他们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是说——我不同意就要杀掉我吗？”

稚童问着问着，瞪大了双眼，脸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好吧，我同意了，但你不能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李升钧手中的咒光熄灭，淡淡说道：

“你别告诉我，刻画符咒也是你不想做的事情之一。”

化作稚童的诡灵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奶声奶气地张狂大笑：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画符就是我最最最最喜欢、最最最擅长的事情，这天底下就没有我画不了的符！”

李升钧听到后，松了口气。

只要诡笔可以为他所用，那么他就不用耗费大量时间去研习如何刻画符咒。

至少可以慢慢来。

“那先画几张感应符吧。”

李升钧要求道。

他手头的感应符刚好不够了。

“感应符？是什么东西？”

诡灵瞪着滴溜圆的眼珠子，问道。

？？

李升钧皱眉道：

“你不是说天底下没有你画不了的符吗？”

“对啊。”

“那你不会画感应符？”

“你要告诉我感应符是干嘛用的，不然我怎么画？”

好家伙，不能把这诡灵当寻常符士看，它只记功效，不记符名。

“就是强化诡门咒文的符咒。”

“切，这么简单的符，随手就行。”

诡灵做了个鬼脸，李升钧的意识从诡笔虚构的田野，退回到了现实之中。

他右手握住诡笔，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符纸。

“画墙上吗？”

诡灵的声音从笔中传来，问的李升钧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