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兰高官,懂药理,又知血祭秘术,还与春神有关系……”秦君遥道,“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我们异口同声道:“国师!”
一股寒气直直地萦绕在心头,我不禁想到了石头城里那位正在消亡的神只。
夜兰古国,终将在未来有一天失去庇护他们的神只。
“此事我会告诉夜兄,嫊嫊,不必担心。”
“嗯……”
我们分别后,我依计在整个隼部大营里都撒了香珠。
若是风起,这香气必然传遍整个隼部大营。
言木石闻到这股异香,又听到手下来报,整个大营都飘着若有似无的香味,当即变了脸色。
随即就集结了勇士大军,朝夜兰进攻。
秦君遥在他身边不过短短几日,便将他的性格摸了个透。
待隼部大军走后,我才从某个侍从帐篷里找到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慕容。
慕容看见是我,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
“还好是姑娘,我还以为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
看来言木石铁了心要拿下夜兰王城,整个隼部大营,除了一些被绑起来的奴隶,就剩下了一些女人和侍从。
“你自己找地方躲起来,我还要去寻一个人。”
慕容问:“姑娘是要去找谁?”
“木雅。”
我在撒香珠时就在找她,只是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就连湖边的浆洗地都没有她的踪迹。
慕容支支吾吾。
我看他欲言又止,便问:“你知道?”
慕容叹了口气,“姑娘想必是没去刑场吧,木雅她……在刑场。”
我目光一滞,随后立刻前往刑场。
隼部的刑场大多是用来处置奴隶,一个个木桩上,捆绑着的都是被虐杀的中原人……
看这尸体的风化程度,想必已经有好几年了。
而正中那个木桩上捆着的人,满脸血迹,瘦弱的躯壳不比她身后的木桩大多少。
一根木刺将她整个人贯穿,血水还顺着木刺的顶端滴落。
“木雅!”
我上前捧起她的脸,将她脸上的脏污擦干净。
她尚有一丝气息,听到我的声音,努力地睁开眼。
“……”
我怔住了。
她在说对不起。
我咬破手指将血喂给她,可已经是回天乏术。
她费力地从残破的嗓子里发出声音。
“你……还活着……”
她一双死气沉沉的眼里全是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砸到地上。
“真是太好了……”
她笑了。
然后就这么笑着没了气息。
一阵风吹过,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我低头一看,是一小块已经干硬的肉饼。
我叹息一声,叫来了慕容,将木雅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