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遥道,“嫊嫊,我们还得好好想一想,她知道得太多了,我怀疑她是我们熟悉的人易了容。”
我点点头,虽说最大可疑的就是梅镜玄。
可梅镜玄既然暗中助小月儿登上后位,实在没理由害她的孩子。
更没理由救我还害我。
即便如此,我还是得想办法见梅镜玄一面。
我们正准备离开山月台遗迹时,我突然听到一声鹤唳。
“秦公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听到了。”秦君遥道,“是鹤。”
这是地底世界,哪里来的鹤?
我正狐疑间,一只展翅约有两丈宽的白鹤翩然落在曼珠沙华的花海里。
秦君遥认出了这只鹤,道:“原来是小黑。”
我望着这只白鹤沉默半晌,“它为什么叫小黑?”
秦君遥道:“不知道,他起的。”
‘他’指的是梅镜玄。
秦君遥虽然不想和梅镜玄刀刃相对,却也很难再敬他为师父了。
我仰头看着这只高傲的鹤,心中难免想起我那一只。
“说起来,我的那只鹤兄,也叫小黑。”
又是一声鹤唳。
我上前两步,试探着问:“鹤兄?”
白鹤仰着脖子,睥睨般的施舍了我一个眼神。
这熟悉的感觉,是我的鹤兄无疑了。
“你果然还活着,我就知道你那么容易死。”我摸了摸鹤兄雪白的羽毛,心头百感交集。
没想到它竟然长这么大了。
它一直都是我养过最高傲的小鸟,对谁都不屑一顾。
刚开始养它的时候,我们经常打架,将它打服了,它才肯向我低头。
而此时,它默默低下头,亲昵地蹭着我的胳膊。
我摸了摸它的脑袋,“鹤兄,好久不见。”
它再度仰起头,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鹤唳。
我想起之前在雪域时听到的那声鹤唳,多半就是这小子了。
鹤兄突然张开鸟喙,叼着我的衣服把我甩到它背上,作势要飞起来。
我一拳打在它的脑袋上,“才过去百来年就分不清大小王了,是不是?”
鹤兄抬起脚想要蹦哒,又不敢把我甩下去,只得尴尬放下脚踢了下脚边的硬物。
我低头一看,是族人的头骨。
我又打了它一拳。
鹤兄展翅,扑腾两下飞了起来。
我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鹤兄弱弱地“叽”了下。
我扔下缎带把秦君遥勾上来。
因为现在用不了金线了,我就在凤吾为那里拿了这条缎带,又柔又韧,可卷可缠,倒也好用。
鹤兄刚想挣扎,我举起了拳头。
秦君遥抱着我的腰,“以前小黑除了……他,谁的面子都不给。”
我揪了揪它的羽毛,“居然换主,蠢鸟。”
鹤兄理亏,心虚地埋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