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通过在公安系统的关系,查取了我的住址信息。他已经在我住的地方踩点了一个星期,摸清了我的出入时间规律,打算找准机会下手。
高正自言自语道:“如果是在到处都是摄像头的地下车库,那是很容易暴露的,倒不如把她引到比较偏僻的地方,相对安全一些。”
他提前做好路线规划,准备好汽油和打火机。高正拨通了我的电话。
高正:“我手头有个能赚大钱的项目,想与你合作,我给你安排了车辆,到时候你直接上车。”
我将信将疑,知道他想借以介绍新项目为由搞事情。
我心里想:“我倒要看看他要玩什么把戏。”
一辆破旧的桑坦纳载着我开到了四处荒芜的郊外,外围是种麒麟瓜品种的田地,在路旁搭了一间简陋的茅草屋。天色已晚,车子将我放下就走了。
我下了车,壮着胆子,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周围异常的安静,除了听得见树枝摇摆、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还有虫鸣的叫喊声。我轻轻推了推木门,它咯吱咯吱响着,门一点点地开了。
我壮着胆子走了进去,屋里一片漆黑,突然一个寒光闪现,朝我刺过来,被我机灵地躲开了。他的身躯有点高大,力气也不小,手脚敏捷,呼吸平稳。他再次向我刺过来,而我又没有任何防御措施,一个踉跄给地上的石头绊倒在地,求生的本能让我寻找一切可以自救的办法。我终于摸到了一个硬东西,赶紧使出全身力气拾起来,往对方砸去。一声骨头碎裂,接着是一声倒地。见没有动静,我右手撑着地,慢慢起身,打开手机电筒,照过去,只见对方是一个人,那人正是高正,他的头被劈成两半,血肉模糊,一群黑黢黢的爬虫正呲牙咧嘴地咬食着他身上的肉,嚼着他的眼球和骨头。
我吓得叫了起来,满头大汗,睁大着眼睛,大口地吸吐着空气。原来,是一场梦。
缓了一会儿,我下床走到厨房倒了一杯凉水,咕噜咕噜喝了下去。喝完,拿着玻璃杯的手,感觉是有什么在蠕动?那种麻麻痒痒的感觉越来越刺激,于是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只见无数只乳白色的、身上布满血丝的蛆,在我的双手爬着,不断往地上掉,它们还在不断地长出新的来。而天花板,则是因滥用职权查询我个人隐私的那位警员的头颅,他挂在那里,面目狰狞,他的脸上,一只又一只蛆虫不停地往我手上滴落着。
我脑子一片恍惚,大声尖叫着。
突然,我的身子一个抽搐,醒了。曾经伤害过我的人,以这种方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没过多久,电台就报道了高正因巨额行贿罪被判刑的新闻,接着就是一名警员因滥用职权,给犯罪人提供个人信息便利导致受害人被杀害的新闻。
我端着茶杯,惊愕地看着手机屏幕。最近我总是心神不宁的,老是做一些奇怪的梦,我把这些都归于工作压力。毕业这么多年,我一路拼杀才有了现在强悍的自己,毕竟我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任人欺负的小白了。
外头充足的阳光,我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现实。
今天晚上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他今天出来。
毛勇:“今天是我出狱的日子,我母亲向派出所打来了无数通电话。我六点出来,母亲却在凌晨2点早早地来到了派出所,等我。我什么也没有,衣服也是旧的,没有几套,书倒是很多,满满的一箱,有些还是外边的朋友带来送给我的,装不下的书都捐赠给了里面的图书馆。”
他沉默了半晌,接着说道:“所里的警察同志夸我喜欢读书,看我不像坏人,倒像是受了冤屈替人背了锅,他们说我傻,明明可以通过改供词来扭转我蹲监狱的命运。是我......自己甘愿承受惩罚。”
我听得很专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吗?”
毛勇听得清餐厅周围的嘈杂声,但仍能清楚地听到我问这话的目的。
我:“你老板强奸公司实习生,私下赔偿了对方一大笔钱,却还要让你去顶罪。”
毛勇惊讶地看着对面坐着的不同寻常的我,她竟然能打听得这么清楚。
我:“你能这么为公司卖命,我看重的正是你的这一点。原来的那家公司,你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你是个人才,来我这里,跟着我干,我保证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