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没有……可能是从别处飘来的吧……”
任风敷衍着,但不能否认那道异香的确存在,令他暗自惊诧的是,口腔中还有一丝药草的香气!
而那,正是梦中吞服的“固元丹”的味道!
这究竟是梦还是真?
难道,刚才在梦中,真的穿越了一把!
若不然,这异香,这碧痕,还有口腔中药草的香气,又该如何解释?
至少有五秒的时间,任风的脑海一片空白,那一刻,他脱离了现实,也脱离了梦幻。
“别处?这么香,感觉挺近的,不会有女鬼寻夫吧?哎呀我去,好怕怕!”
王欢迷瞪着睡眼,把身体夸张的蜷成了皮皮虾。
“装正经!你就盼着有女鬼,把你吸的只剩张皮!光想好事,啊吸!”
任风苦笑。
王六安是个直性子,脾气有点犟,情商有点低,见人说鬼话,见鬼又说人话,总之两头不落好,人鬼不待见。
只不过对任风基本言听计从,风哥在他眼里,就是神一样的人。
但对王欢,就有点欺负人的意思了。
可能是从小拿捏习惯了,有事没事就把他怼一顿。
王欢有点生气了:“王六安,你留点口德行吗?说话这么难听,也不怕长痔疮!我去。”
“说什么你?!”王六安一骨碌爬起来,顺手戴上六百度近视镜,提起四十四码扁平足,就要拿脚底板子拍他。
他那从镜片上方投出的目光,十分凶狠。
王欢立马服软,再次蜷成一团:“好啦好啦,怕了你啦!我去!”
转尔语气郑重的说道:“其实我想说,我也做了个梦……”
王六安一撇嘴:“见人吃饭你就牙痒痒,风哥刚说过,你马上就有梦了,纯粹瞎凑热闹,睡觉!啊吸!”
他关上灯,刚要躺下,王欢又开始了。
“真的,我真做梦了,而且是个很奇怪的梦。”
月亮藏在云后,屋内一片漆黑,但从语气上可以判断王欢肯定一脸正经。
王六安说:“又做梦发财了,还是做梦娶媳妇?”
王欢嘁了一声:“又发财又娶媳妇,双喜临门,咋?羡慕吧,我去。”
“真的?你这么说,那我们来这里肯定能发财,你说的是真的?”
王欢说:“当然是假的。”
“啊吸!就知道你瞎说!”
王六安打个哈欠,坐在枕头上继续怼。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做了个啥梦,肯定又是两只老鼠抬着瓮!能不能换个花样?啊吸!”
“这次不是,我梦见、我梦见掉水里了,好像还穿越了,我去,那苦寒之地吆……”
“你可能掉进那口穿越井了,赶明儿报完名,带你一块去看看。”
“要去你去,我可不敢去,万一真穿越到那苦寒之地,我可受不了,我不去!我去。”
王欢用床单蒙住头,很是抗拒。
“你不敢去,就别老说我去我去!又去又不去的,都被你整糊涂了,啊吸!”
“谁还没个口头禅呢,连这你都管!你不也动不动就啊吸啊吸吗?我去!”
“啊吸!”王六安被噎住了,他不甘心的躺下,嘴里嘟嘟囔囔,“整天做白日梦,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编故事,啊吸。”
“是真的!我去。”
王欢坐起来面向他:“安哥你先别犟,有的梦能记住,有的梦一醒了就忘了,这个梦我记的很清楚!”
“这……啊吸。”
王六安忽然想起了什么,口气一缓,挠挠头嘿嘿笑道:“其实我也做了个梦,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嗨嗨,别说,我还真梦到一口井。”
他举手猛拍脑壳:“好像也玩了个穿越,啊吸!”
王欢坐起来,抓住时机立刻反击:“看看,风哥你看看,我要说他见人拉屎屁股就痒痒,他肯定不高兴!我去!”
王六安蛮横地道:“这倒是,我说你可以,你说我就不行!”
王欢委屈道:“你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仗着自己庞然大物,就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还有没有王法?我去!”
王六安的确块头很大孔武有力,却不怎么有脑子,完全不懂庞然大物跟驴有什么关系。
他咧嘴笑道:“个头比你大,力气也比你大,就欺负你了嗨嗨!”
“风哥,你给评评理,这还有王法吗我去!”王欢向任风求援,却发现任风盘坐在那动也不动。
“好啦好啦,风哥腿脚不好,别打扰他了,有事明天说,啊吸!”
两人再次卧倒,背对着背谁也不搭理谁。
很快,呼噜声由轻到重。
王六安闷雷加响炮,夹杂着受气包子那咯吱咯吱的咬牙声,使这间不大的屋子一时间战鼓喧天杀气腾腾。
在这令人心神不宁的噪音中,任风一动不动,老僧入定。
酣睡的两人看不到任风的变化,他的额头早已渗出汗珠。
丹田内一阵阵的灼热,让他有种莫名的感觉。
他享受着这久违的舒适感,大脑却在飞速转动。
刚才那个梦一直萦绕在脑海,如同刚演到高潮的电视剧,让他很期待再入梦境,看到下一集。
一二是谁?这名字好奇怪!
瘦弱男子又是谁?有什么不传之秘?修仙,还是修武?还是什么奇门妙术?
水,井,穿越,三个人都梦到了这些场景,这样的同床不异梦,难道只是巧合?
北宋云庵僧人与苏辙、聪和尚也曾同时梦见迎接五戒和尚,不日便迎到苏东坡,由此揭开苏轼穿越转世的身世。
难道真有穿越一说?
瘦弱男子说的“你们,”意指与自己关系好的,除了王欢和王六安,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个。
如果注定了三个人穿越,那他为什么准备了四个锦盒?
那诡异的巨花,又在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