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陈忠看向宗主的目光,闪出一丝忧色。
“那不是百里疾,咱的百里疾都是纯白,那只鸟,是黑色的……”
“嗯。”叶扶天面色一滞,勉强微笑,“为兄忽略了。”
陈忠心知有异,回首道:“各位同门,此事已然明晰,时间不早,各位回房安歇吧。”
众人应声,静静散去。
鸿凌阁内,叶扶天盘坐,面色暗淡,双目中已失去了神采。
“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叶扶天闭目内视,运息三周,脸色终于恢复了少许。
“师弟,你去鹰房,命伺鹰童子速放百里疾,召张、肖二位火速赶来,为兄有要事相商。”
陈忠应声,立即反身出去。
不一刻,两只毛色纯白的赤睛隼双翼一拍,直直射入暗夜,速度竟比那只黑鸟更快。
“师兄,我看你脸色不好,是否因劳累所致?”
陈忠返回鸿凌阁,依旧不放心,宗主师兄的状态委实大异寻常。
作为摩云宗的精神支柱,他,不能倒!
叶扶天面色微缓,向门口看了一眼,陈忠会意,出门,少顷返回。
“师兄,没有人。”
“好,”叶扶天微微颔首,“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陈忠神色一肃,从师兄的口气中,知道他要说的定非小事。
他上前两步,与宗主师兄相对盘坐。
“师兄,请说。”
“为兄的状态,想必你已看出来了,个中缘由,我只对你说。”
陈忠深感师兄的信任,郑重点头。
“自我掌管摩云观,一直少有建树,功法神诀也毫无突破,真是有愧于祖师。”
“师兄不要自责,你做的已经够好……”
看师兄神色黯然,陈忠心内颇感不忍。
“为兄向来恪守门规,也尽力修为,只不过造化弄人,竟从未突破第六重。”
叶扶天难掩悲怆,神情愈加颓然,这令陈忠心如刀绞。
“师兄事无巨细,亲力亲为,宗中杂事也多,想必耽误了修炼时间。”
叶扶天微微摇头。
“不瞒师弟,我现在功法神诀尽失,已与常人无异……”
语气中,隐隐透出一丝悲哀。
陈忠浓眉一蹙:“师兄,你……”
他不敢相信,拥有六重神诀的宗主师兄,虽未达到师祖的高度,却也是本宗功诀之首,怎会瞬间变回常人?!
“刚才,我连百里疾都已辩识不出……”
叶扶天已不再掩饰虚弱。
陈忠怅然,的确,以宗主师兄的目力,竟将一只黑鸟看成了赤睛隼,这确实反常。
“是不是与师兄施法助力问天鼎有关?”
叶扶天沉吟道:“应该有关系,不过有件事,为兄却始终想不明白。”
“什么事?师兄……”陈忠茫然。
“我的功法神诀,每每达到第六重,便会莫名退功,仿佛第六重是道岸堤,潮水一触便开始回落。”
陈忠一双虎目瞪的很大,满脸疑惑,直直盯着宗主师兄。
“这,已不是第一次,也可能天意如此……”
“愚弟鲁笨,竟从未看出……”
“之前退功没有这次厉害,且在退功之后我立即闭关恢复,只为不要影响到你们的心态,这次也要闭关,可能需要更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