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扶天微微颔首:“若有要事,可请大师伯坐镇。”
陈忠浓眉微挑:“大师伯?他……”
叶扶天知道师弟心中想什么,他缓声道:“大师伯虽不懂功法神诀,宗中辈分却是最高,有他老人家在场,有些事会容易些。”
陈忠依旧疑虑重重:“可大师伯的性格…也太……”
“师弟不必多说,大师伯至少做事公正。”
陈忠只有从命。
大师伯能力一般,又年老体衰,仅凭辈分,说服力未免太小了,但宗主师兄的话,也不是毫无道理。
“看预兆虽不明晰,却明显来势汹汹,叶扶天少有建树,摩云宗孤掌难鸣!好在问天鼎的预兆总是提前月余,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成败全看天意!”
叶扶天仰面向天,发出慨叹。
陈忠两道浓眉已凝成一团:“这场雪来的委实突兀,神鼎所预兆的是否已然发生?”
叶扶天微微点头。
“可能已有些风出草动,但真正的大动作一定不会太快显现,神鼎的预示总是提前,不会有错。”
陈忠听了,面色稍稍松弛。
“况且,从今日开始至下个月圆,恰巧是【息谧日】,也许是老天给的机会。”
陈忠点头:“【息谧日】,魔妖仙凡互不侵犯,这应该是天意。”
“神鼎预示提前月余,为兄此次闭关,大概需要一个月,这段恰好是息谧时间,届时恢复出关,也许正是时候。”
陈忠自是明白师兄的意思,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魔妖仙凡势同黑白两道,自是不敢违逆【息谧日】天规,可还有一处,非黑非白,乃灰色地带,师兄可有想过?”
叶扶天微微颔首:“师弟是说【去生之地】?”
陈忠道:“正是。”
叶扶天略微沉吟,少顷抬眼道:“黑风口,的确是三不管地带,不过只要永灭桩不朽,牧魂者不睡,相信不会有逃离者出来作乱。”
陈忠点头,脸上依旧布满忧色。
“花姑子已有动静,想必她也清楚【息谧日】对那些幽魂不起作用,会不会起意与之联手?”
这一点,叶扶天应该也想到了,他点头道:“师弟心思足够缜密,只是以花姑子的修为,还不足以盖过牧魂者,牧魂鞭的威力,相信她避之唯恐不及。”
陈忠默然。
叶扶天向门口扫视一眼,语气更轻。
“你也知道,如今的摩云宗暗潮涌动,并非如世人所见的一派祥和,师弟须多留心。”
陈忠目光一烱:“师兄是说……”
叶扶天面色变得极为凝重:“有位同门行为有些古怪,想必师弟你也看得出来……”
叶扶天说完,右手食指在杯中一蘸,于左掌心轻划片刻,抬眼望向陈忠。
陈忠会意,也蘸清水在掌心写出一个字。
二人同时展开,在看清那两个字后,陈忠的目光变得凛然。
“他……”
叶扶天面色凝重:“自从本宗分为南北之后,凝聚力大不如前,南宗几近消弭,他来我北宗,可能别有用意。”
陈忠忿声道:“南宗被他弄的一塌糊涂,他却没有一丝愧疚,脸皮之厚,真是罕见!”
叶扶天语气一缓,道:“自古成败皆定数,他执掌南宗,也许是天意。”
陈忠点头,随即道:“近日他总来我北宗,还赖着不走了!怕是欲图不轨吧……”
陈忠话音刚落,鸿凌阁外突然一阵嘈杂声。
台阶被踩的嗵嗵山响,紧接着门被轰然撞开,两道人影跌跌撞撞直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