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欢心里一阵感动。
他有点后悔那天对拱橛玩“踢狗效应。”
狗狗是人类的好朋友,是唯一乐意与人对视的毛孩子。
看来,它不但忠诚,还不记仇。
王欢压扁的鼻子终于可以呼吸。
在身体被翻过来后,他终于看到了两张熟悉又亲切的面孔,一时间不禁热泪盈眶!
还没等他发表重逢感言,下巴就被捏住,一拧一扭,固定成照片型。
接着,他就惊讶地看到王六安那惊讶的目光。
两道惊讶的目光一碰,顿时擦出友谊的火花。
“你不冷?我去!”
“你不更冷?啊吸!”
王欢觉得王六安说的更有理。
虽然大雪天穿着短袖,最起码人家没有冻成冰棍。
“安哥,你干啥?别搞得跟不认识我一样好吧,我去!”
王六安不再做声,把他的脑袋左转右转,为了看清楚,特意把目光从镜片上方投出来。
“看什么看?我是王欢!你这眼神别不是连拱橛都不如吧我去!”
王欢话一出口,才猛然想起自己是借尸还魂,还不知道原主长个什么样!
任风看了看道:“是王欢,六安,你起来吧。”
任风一说这话,王欢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都不用照镜子,自己还是那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自己见了都稀罕的小白脸!
看来,即便是异世,同名同姓同相貌的还是有的。
难道这里是传说中的平行空间?
王六安却依旧压着王欢不放,他一直是个认真的人。
“我再看看……”
王欢心里生气,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大叫:“王六安!你这是公报私仇!你想…嗯!嗯!你干啥?!嗯!啊——!”
话说半截想闭嘴,可王六安那双手跟老虎钳子似的,由不得他不张开。
王欢很痛苦,因为他的嘴几乎被掰到跟河马一样了。
借着白雪的荧光,在仔细看过他的门齿犬齿后槽牙之后,王六安直起身来,郑重的给出检查结果。
“不是!他不是王欢!啊吸!”
一番挣扎,多少回了点血,王欢终于能坐起来,恨恨地瞪着王六安。
“看什么,啊吸!”王六安最讨厌别人拿眼瞪他。
王欢双手撑地,说出了心里话:“你能不能不坐我腿上?”
王六安怏怏的起身:“啊吸!差点让你蒙混了!”
王欢很生气:“你骑我身上,又掰我嘴,你想干啥?”
王六安没搭理他,回身对任风道:“风哥,他不是王欢,是个冒牌货!啊吸。”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他举出了证据。
“风哥你看咱穿的,都是国产名牌,你再看他这身,长袍大褂的,他本来就是这里的人!啊吸!”
任风没有说话,看着王欢。
王欢气坏了,也不管扰不扰民,对着王六安嚷道:“你们是身穿,我是魂穿!穿法不一样,穿戴能一样吗?我去!”
王六安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我错了!啊吸!”
王欢眼皮一塌,撇着嘴揶揄道:“你哪会有错!”
“你是魂穿,我不该验证你的牙……嗨嗨,啊吸。”
王欢心里一惊,想阻止王六安,但王六安那张嘴岂是想捂就捂得住的?
“我俩小时候打架,我把他后槽牙打掉两颗……”
他对任风小声嘀咕,这在王欢听来却像是霹雳加上绣花针,差点就扎成耳膜穿孔。
“风哥,我们下一步……”
王六安话刚出口,王欢已很不耐烦:“王六安你是真不看事,下一步还用说?当然是先让我暖和暖和!我去……”
王欢说的没错,在场的都需要点温暖。
可眼下唯一能提供温暖的,也只有老羊头破落的屋子。
“这黑漆漆的,比外边也不暖和呀,啊吸!”
王欢没有回话,他突然坏坏的想:那睡回笼觉的小发,他的被窝……温度应该够高。
黎明未到,屋子里当然很黑。
好在里面还有一盏油灯,好在油灯里还有点油,好在王欢还知道用火镰就能让它亮起来。
在听王欢说了刚才发生的诡异事件,王六安眼镜差点从鼻梁上掉下来!
“真有这种事?王欢,你可别说瞎话,不然我揍你!啊吸!”
“谁说瞎话是狗!”
王欢斩钉截铁,却没注意拱橛看他的眼神已充满不忿。
“穿都穿越了,啥离奇事没有?”
王六安没话说了。
“风哥,你来了就好,我这心里就有底了……”
在王欢心目中,风哥一身武功,无所不能,那是神一样的存在。
却不想褒一个的同时却贬了俩,王六安微感不悦,拱橛的犬齿更呲出了大半。
这一点,王欢还是注意到了。
他勉强咧咧嘴,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意:“我无意冒犯二位,二位也是精英,也是万中无一我去。”
拱橛很高兴,眼神变得柔和,王六安那大脑门子却鼓了起来。
王欢明明是在夸自己,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到底是睡凉炕的大好年华,王欢很快有了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