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那人一吐舌头,赶紧后撤一步,垂首不语。
任风明白了,店主所言非虚,的确有妖兽来过,却不知为何这群黑衣人竟讳莫如深?
难道有人故意封锁消息?
若真如此,那目的是什么?
任风一时也想不明白。
好在,他们不会法术,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的信息已经获知。
现在唯一能构成点威胁的,只有那条狗了。
任风微微皱眉,这狗怎么这么大?
事实上,与它强大的咬合力相比,任风更担心它攻击时甩的满天飞的哈喇子。
“你们既然不会法术,那就应该乖乖离开。”
任风说话时右手已伸了出去。
大多情况下,只要人多势众,便很容易产生暴躁情绪。
只不过他们的火刚燃起来,就被瞬间浇灭。
因为任风已做完了一个动作。
此时的他手里捏着一块青砖。
用板砖对付刀剑,本来是很可笑的。
但八个黑衣人却根本笑不出来。
因为,对面这白衣青年手里多了块砖,他身侧的墙上便同时多了个洞。
这块砖本来是砌在墙里的,却被他漫不经心地抽了出来。
轻松得像抽出一本书。
就算青光眼加白内障也能看出,这位瘦削青年是不好惹的。
“哼!”为首黑衣人鼻孔中冷冷一哼,回头招呼手下。
“走!”
气势还是很足,口气依旧蛮横。
倒驴不倒架,完全没有败退之相。
只不过他们——好像还不能走。
因为大黑狗不想走。
大黑狗不想走的原因是,拱橛一瘸一拐的出来了。
四只狗眼一对上,就开始酝酿情绪了。
空气中顿时杀气弥漫。
任风稍微有点担心,他知道拱橛有过喝退獒犬的辉煌战绩,但跟这黑狗体型悬殊实在太大,比例直逼老虎与猫。
八名黑衣人见状,也乐得看好戏。
刚被白衣青年压制,能通过黑狗找回些场子也是不错。
在对视一阵后,两条狗都看出对方心有不服,这种情况下,唯有一战!
“黑熊!上!”
为首黑衣人一声令下,大黑狗后腿一蹬,像座大山般压向拱橛!
拱橛丝毫不惧,翘着尾巴迎头而上,却在即将接触时往旁一闪,顺势攻击黑狗侧面。
随着大黑狗“嗷”的一声,拱橛率先得到一嘴毛。
大黑狗吃痛,汪汪大叫,回身反扑。
“黑熊!咬!咬!咬死它!”
黑衣人摇旗呐喊,为大黑狗火上浇油。
任风却一声不吭,连王欢也是透过窗棂静静观战。
很明显,拱橛的战术运用,那是相当得当。
大黑狗连咬几口,两排大牙磕的咔咔山响,大爪子刨的残雪飞舞,气势绝对爆款,却连拱橛的边儿都没擦到。
这让一群黑衣人大为惊讶。
这小灰狗后腿虽残,却一点不耽误躲避灵活,走位风骚。
每躲一下便咬一口,几口下来收获颇丰,黑狗毛在嘴上挂着,看起来就像只长胡子的梗犬。
大黑狗很狼狈,正所谓尾大不掉鞭长莫及,几个来回累的哈喇子都成瀑布了。
眼见拱橛又一次躲过攻击,就势咬住了大黑狗的鼻梁!
那里神经最多,可说是犬类最薄弱部位,疼得大黑狗用力甩头上蹿下跳,叫的都没狗声了。
拱橛就像块狗皮膏药,粘上就不好往下揭。
大黑狗发出阵阵呜咽,硕大的狗头在地上可劲磨蹭。
拱橛压住比自已个头还大的黑狗头,那尾巴都快翘上天。
黑衣人中发出惊叹。
王欢却笑得很开心,一开心就有点管不住脚。
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
事实上,狗也一样。
拱橛胜券在握,难免疏忽。
趁拱橛稍一松懈,大黑狗终于挣脱,回口叼住拱橛颈花皮,一甩,拱橛像个毛球般飞了出去。
王欢大惊!
这体型悬殊太大,黑狗可以失误一百次,拱橛一次就够了。
“拱橛!”王欢忍不住要现身支援,幸亏下边有双手抱住了他的腿。
“黑熊!咬!咬它!”
“咬死它!回去炖狗肉!”
八个黑衣人摇唇鼓舌,呐喊助威。
黑熊得势不饶狗,立即乘胜追击。
所有人都没想到,拱橛翻身爬起来,没有逃避,反而迎头向前扑!
这完全是自杀式玩命,在黑衣人看来,实属以卵击石!
有人已忍不住发出笑声。
“嘭!”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一接触,竟碰撞出惊天一声大响!
大黑狗的叫声有点惨烈。
拱橛四根小短腿戳地不动,大黑狗已经飞滚回去,顺势撞倒了三名黑衣人,刹那间人仰狗翻乱作一团。
这样的结局,任风王欢倒不太意外。
毕竟,连大铁橛子都架不住拱橛那短嘴巴子。
要说有点意外的话,那就是大黑狗滚的距离有点远。
王欢对看热闹也很上瘾,尤其这种热闹,他一用力,挣开了那双手,要为拱橛欢呼胜利。
“黑熊!上!上啊!”
为首黑衣人心有不甘,大声催促。
大黑狗看他的眼神有点幽怨,再看一眼步步紧逼的小灰狗,骤然发出一声悲鸣,一转身,夹起尾巴疯狂逃窜!
“真不争气!”
为首黑衣人忿忿然,一回头,看到了王欢,也就找到了出气筒。
“你小子也在!等着!今日这梁子是结下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