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学校的体育馆，平时有体育社团的学生在这里练习，但也可以自己申请场地使用权，进去后我教你找谁。”，哀川向着门口形态各异、大秀肌肉的雕塑们抬了抬下巴，一副不想解释又不得不解释的样子，语气无奈，“这些雕塑据说是校长主张兴建的，说是可以有效鼓励学生的体育热情，不过目前来看它们最大的作用是被摸……”，她伸手隔空点了点，“你看，有些地方都被摸掉漆了。”

陆子余循声一看，还真是，这些雕塑有男有女，大都身姿矫健，充满匀称而修长的健康之美，但唯独一些性感部位存在铁灰色褪去、露出底下黄铜质地的现象，这显然不是上色不均的问题，而是它们表面的漆装在日积月累中被无数只手给生生摸褪色了。

陆子余心里想接茬，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要是说“年轻人嘛”听着就老气横秋，有些太装逼了，说“我也想摸”呢，又有点轻佻孟浪，太搞怪了，也许搞得人家领路员小姐直皱眉头，只好干笑两声，没太敢接这种有点危险的擦边话题。

但他心里倒是忽然想起夏国吐鲁番景区的铁扇公主雕像和岳王庙里的秦桧妻子跪像，据他了解，此类雕像的情况在全国旅游人民的关照下似乎更厉害，作为合照地标都被摸得反光了……看来全世界人民其实心里都一样咸湿啊！

“这楼可真高啊。”，他开口，“当主教学楼都够了，在这里居然只是单纯用作体育馆。”，大楼在风中静默着，四下无人，在这样的阴天里忽然就让人想起复活节岛上默立的摩艾石像，一样的黑，一样的沉，像是在风雨中矗立千年，古老的目光默默眺望。

“哇哦，”，哀川看他一眼，“凭你能插班到我们学校来的实力，我还以为这种程度你都未必看得上呢。”

“怎么会？”，陆子余连连摆手，心说我何德何能看不上这么排场的东西，班长大人你心里到底怎么想我的啊？觉得我是奥特曼人间体？还是钢铁侠转世？他觉得班长似乎有意试探，决定还是速战速决，“我们进去看看？”

“走吧。”，哀川无所谓地答应一声，先行一步走进去了。她两手勾在一起背在腰后，陆子余从长裙下看到她白皙笔直的小腿，她的身姿挺拔，连带着小腿也像是新生的笋节一样紧绷绷的，像是不轻不重踩在人的心里。

大门敞开，不需要身份证明就可以进入。一层大门是联排的玻璃门，后面有黑色的一字型影壁，差不多两米多高，遮住了从楼外透过玻璃门直视的视线，绕过影壁后，映入眼帘的就是全木地板的篮球场，天花板的挑高极高，室内开阔大气，通透明亮。

陆子余仰着头往高处看，一时竟颇有点老鼠进城的土包子心理，从外面看，这座体育设施大楼是分层的，而仅仅第一层的天花板就高得让人想起大教堂穹顶，只此一样，大楼里其他地方的高规格就可略知一二了，篮球场这种地方虽然无法建得金碧辉煌，但陆子余一眼扫过去，就看到几个貌似是世界知名运动品牌的商标印在球场地板和篮筐玻璃的角落上，地板呈现出一种看着就费钱的白色反光材质，像是一面巨大的刷子一下刷出来的，颜色均匀又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