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揣测,李婉的夫君,或许是唐皇几位皇子中的某一位。
关于李婉的婚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那些与李靖交好的权臣将军们,更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纷纷来到国公府打探消息。
“老李,你倒是痛快些,告诉我,你的女婿究竟是谁?”脾气火爆的鄂国公尉迟敬德瞪大牛眼,粗声粗气地冲着悠然品茶的李靖喊道。
李靖端坐在那里,气定神闲,显然对尉迟敬德的嗓门早已习以为常。
“老李,别再卖关子了,说说吧,你给自家女儿选的这位女婿,究竟是哪家公子?”杜如晦身着文雅的衫子,手里捧着茶碗,忍不住好奇地询问。
“我几乎把整个长安城都翻遍了,哪家的公子都不是,难道真是宫里的皇子?”房玄龄轻轻摇着手中折扇,压低声音疑惑地问。
这时,李靖才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轻笑一声。
“我选的这个女婿,既不是名门望族的公子,也不是皇室宗亲,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没有任何显赫的家世。”李靖语气平静地说道。
李靖的话一落,在场的众人全都被震住了。
堂堂卫国公选的女婿,竟然只是一个平民百姓!
“老李,你是不是昏了头?你这是要把女儿往绝路上推啊!”房玄龄终于忍不住,猛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李靖大声说。
即便是向来不计较门第高低的尉迟敬德,此刻也皱紧了眉头。
“老李,不是我批评你,虽然我不在乎那些虚名,但李婉的身份摆在那儿,能匹配她的,也只有名门望族的公子。”尉迟敬德沉着脸说。
听到尉迟敬德的话,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赞同。
“出身寒微,不说学问修养,单就品性而言,就是一个未知数。这少年若品性善良还好,万一品性恶劣,那不是害了婉儿一生吗?”杜如晦语气沉重地说。
“老李,现在还来得及,赶紧退婚吧。”房玄龄紧紧盯着李靖,语重心长地劝道。
正当气氛紧张到极点时,一抹鲜艳的红衣轻轻拂过屏风,缓缓步入了正厅。
这红衣裹着长发,其人正是李靖的妻子,红拂女。
她柳眉紧蹙,眼神里满是责备,“当年那个约定,你就这样草率地将女儿终身大事给定下了?婉儿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命运多舛。”
李靖的脸色愈发阴沉,声音低沉而有力,“别忘了,当年若非林大哥舍命相救,你我早已埋骨景城。”
他略作停顿,接着说,“林大哥因我而死,他的遗孀和幼子失散多年,我历经艰辛才找到他们。林大哥的儿子既然还在人世,当年的约定就不能不算。”
话音刚落,一个曼妙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母亲,别再责怪父亲了。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林伯伯因救我们而牺牲,今天,我愿意代替父母偿还这份恩情,也保全父亲的名声。”
这身影亭亭玉立,面容娇美,一出现便让满屋的鲜花都显得失色。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像是珠子落在玉盘上,只是细听之下,却夹杂着几分无奈和落寞。
大概没有谁愿意仅仅为了偿还父母的债务,就嫁给一个出身贫寒、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吧。
“婉儿,虽然我明白自己这样做有些自私,但是你们成婚后,他将以赘婿的身份加入我们李家。有我在,绝不允许你受到任何委屈。”李靖望着自己心爱的女儿,语气柔和地说。
当李靖说出“赘婿”这两个字时,原本反对这门亲事的房玄龄等人都不禁沉默了。
李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如果她出嫁,那么李家的香火就可能断绝。
但若是招赘婿,这样的危机就可以避免。
他们虽然也曾考虑过与李家联姻,但让自己的儿子入赘李家做赘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想到这些,他们渐渐理解了李靖的苦衷。
那个出身寒微的年轻人,虽然身份低微,但毕竟算是清白之身。
他入赘李家,有李家夫妇的监督,即使品性有些瑕疵,也不敢胡作非为。
毕竟,在这个时代,赘婿的身份是很低下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大家族里。
贞观十五年五月,一切尘埃落定。
其他人也不打算再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