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啊,当时我正找路呢,迎面就跑来一个七窍流血的人,像凭空出现一样。我和所远只好赶紧带着人跑路,还好玄尊当时还有意识,不然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把他活着带回去呢。”
忽然,李莲花耳朵动了动,看向门外,姿态戒备,阮青竹也几乎同时转过身去,而李牧发现,阮北仇竟然也戒备了起来。
阮青竹捏紧袖中的白绸,随时准备出手,李莲花站在他身侧,看似不经意,但其实已经调整到最适合出手的姿势。几乎是下一刻,一个女子从天而降,落在院中,缓缓放下了遮住脸的大袖,露出一张芙蓉面,看着戒备的众人,俏脸含笑道:“见过诸位郎君了,奴家不过一届弱女子,当不得这么大的阵仗呀。”
屋里没有人因为她的话放松警惕,阮北仇带着几分生意人的笑容问:“姑娘才是大阵仗,不知不清自来的,是何方来客,又是所为何事啊?”
“哈哈哈哈——奴家乃是红尘客,特来请阮老板,去黄泉做客!”
红尘客娇笑一声,众人只觉得心神一荡,但都很快清醒过来了。红尘客见他们清醒,露出了个不知是遗憾还是欣赏的笑,阮北仇看着她神色莫名:“黄泉?当年玄尊醒来,似乎也说过这两个字……”
红尘客可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从后腰抽出两把弯刀攻了过来。李莲花手握刎颈剑柄,却被阮青竹一把按了回去。
“你先看着,什么红的绿的就轮得到你了。”
说完,他跃出房门,白绸直冲红尘客面门而去。那红尘客的身法诡异,宛如灵蛇,纤腰一摆竟贴着白绸逆飞而来,弯刀直取阮青竹头颅,在刀锋逼近阮青竹时,李莲花眼中闪过杀意,红尘客却突然足尖轻点,一跃而起。两道白绸各带着一点寒芒急射而来,若不是红尘客及时撤走,恐怕此时已经洞穿了她的胸膛。
红尘客借着身处高处,双刀劈下,阮青竹捏了一段白绸在手中,一边下腰,一边舞起片花,仿若两面盾牌,将红尘客的刀势层层化解,最后一个鹞子翻身,就要把人压在地上,却忽然感受到背后有危险袭来,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见一把长刀挡住了一个砂锅那么大的拳头。红尘客趁他分神之际,一手撑地,借力而起,另一手弯刀如新月般明亮。阮青竹抬手去挡,那刀锋如流水般从白绸上划过,竟是没有留下半分划痕。红尘客轻笑一声,见那白绸就要缠上来,马上运起身法,脱出包围从他面前逃走,走到了那人身边。
“半庵客,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来?”
“你死不了,死了也活该。”
两人看着相识,言语间却毫不客气,拌了两句嘴,就看向长刀的主人。阮北仇收刀而立:“你们真当我阮府是流水席,谁都能来吃两口?”
红尘客娇笑道:“不愧是七情刀传人,久仰大名,我等也是奉母亲之命来请您做客,还请不要为难我们做子女的人呀。”
阮北仇面皮抽了抽,沉声道:“我不想提起这把刀的,不要逼我。”
李莲花站在屋里,脸上闪过复杂神色,七情刀么……难怪阮叔不愿提及。阮青竹虽然满脑袋问号,但更重要的是眼前两人,只好压下所有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