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竹眨了眨眼,觉得李莲花又把自己关起来了,只好提醒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先去府衙?”
李莲花回过神来,抿嘴笑了一下,掩去心绪。李牧带路,四人一起去了府衙,在李莲花要求下,何家父子被带到厅堂。
面对李牧询问的目光,李莲花摸了摸鼻子说:“因为时隔多年,云安寺也付之一炬,所以我的推论可以说是没有任何证据,只能看能不能说通何叔何兄了。”
阮青竹忍不住睁大眼睛深呼吸,不是师兄,咱们就硬推啊?李莲花不自然地避开他求知的双眼,等何氏父子被带来的时候,他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
何所远和何必寻在牢里待了一天,虽然没有被苛待,但也是肉眼可见的憔悴,一脸牢味,阮北仇和阮青竹双双目露心疼又恨铁不成钢,把两人看的面露愧色。
李莲花上前一步,问何所远:“何叔,你是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名叫何所谓吗?”
闻言,何所远身体一僵,过了一会才扯出一个笑来:“我不知你……”
“听闻,双生子成婚生子,也会更容易生下双胞胎,所以何叔你也不止何兄一个儿子对吗?”
何所远张了张嘴,垂下头不再开口。
“何叔开了书肆名为所谓,又为儿子起名必寻,想来不论是你的兄弟,还是何兄的兄弟,都已经离散了,而恰巧——十八年前,有一个婴儿,从金陵顺流而下,一路来到云安寺,被视为佛祖转世,法号觉清。”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一个是关外迁来的商人,一个是扬州长大的佛子,若非李莲花说起,谁能想到两者竟然是亲兄弟。
阮北仇略一思索,就想到了:“金陵商队!那支商队带走了所远的儿子,又将他扔到河里?”
“没错,何叔的家族应当是有双胞胎不能一起养大的习俗,于是其中一个孩子一出生就被抱走,所以何兄才会说那句话,但送走哪个孩子其实并不是何叔的选择,正相反,何叔谁都不想送走,所以才会在阮叔说要离开的时候,义无反顾地跟着他离开,既希望自己的孩子不必面临这样的选择,也未必没有一丝找到那个孩子,和自己兄弟的希望。”
何所远终于抬头,已是泪流满面:“何家祖训,双生子必须天各一方,终生不能相见,否则一死一生。当年玟君用命给我生下两个孩子,一眼都没有看到,就被抱走了。后来我遇到阮大哥,他告诉我,曾经跟一支商队一起去过中原,我就知道,我的孩子一定是被商队带走了,所以我就带着寻儿和阮大哥一起来了扬州。谁能知道,我知道这孩子,竟然是在……也许祖训是对的,我不该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