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刘大哥、李兄弟吗!”
一身裹狐裘的男子推门走进一处房间,一进连忙关上房门,扭头还看见熟人。
“乐老弟好久不见呀!”
屋里的两人起身相迎,主动上前帮忙拍掉狐裘男子身上的落雪。
他俩一个身着华贵蜀锦、穿金戴玉;另一个倒是穿着朴素,不过手里拿个罗盘。
坐在房间中,三人拥簇到一起烤火,谈得呵呵笑,似乎只是普通的朋友相聚。
但实际上一点都不普通!
首先他们位于前任右北平太守府上,其次这三人可都是幽州响当当的大富商!
最后进来的狐裘男子几乎垄断整个幽州的药材生意,传闻手中有个千年人参,如果属实那可是千金不换的宝贝!他叫乐何当。
蜀锦男子则是幽州响当当的大布商李移子,连远在西川的蜀锦都能弄来,在幽州一卖,属于顶格的奢侈品!
至于手拿罗盘的这位更不了得!其人以占卜为主业,无论是汉人还是塞北的匈奴人、鲜卑人、乌桓人都闻其名,于是这位开展副业,借助自己的名声与胡人交易,随随便便都能日进斗金!名为刘纬台。
刘纬台、李移子、乐何当,这三人名字,怎么说呢....
早在《春秋公羊传》中就认为双名非礼,王莽篡汉以后单名为贵,双名为贱这一观点更是深入人心!
他们三人恰恰又都是双名,当然他们的身份也都是商人,古代重农轻商,特别是在东汉末年这种世家横行的年代,即便再有钱,世家也看不起商人!
所以三人收到了前任右北平太守的邀请,十分的重视,马不停蹄的赶来。
“刘大哥,你说这次侯公找我们三人来,所谓何事?”
李移子、乐何当一脸讨好的请教刘纬台。
刘纬台闭上眼睛,嘴中念念有词,手上罗盘无风自动几下,刚准备开口,李移子、乐何当的耳朵早就贴了上来。
“应是有关侯公之婿!”
乐何当:“侯公婿?白马长史公孙瓒!对对对,公孙将军前些日子被围困在管子城,但是请我们来干什么?不应该上奏朝廷请求援兵吗?”
李移子:“侯公肯定会上奏朝廷,但现在朝廷管事的可是十常侍那群家伙,想让他们办事,少不了打点....”
乐何当恍然大悟:“原来侯公是打这个主意,那咱们帮不帮?”
这时李移子、乐何当的眼神又集中在刘纬台身上。
刘纬台的占卜术在幽州颇有名望,不然也不会把副业发展得如此之好,加上之前与李移子、乐何当多有生意上的往来,三人关系十分不错!
此时三人中已经以刘纬台为首。
不待刘纬台开口,这时又有一人推门而进,刮进来的寒风,让三人同步缩了缩脖子,看向门口。
“三位安好。”
刘纬台三人眼神此刻十分诧异,只因走进之人不是侯父,而是徐妙云!
请我们来的可是侯父,让一个女子出面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侯父觉得请我们这些商人帮忙,有损他的脸面?所以推个女人出来应付我们。
岂有此理!请人帮忙,还装起架子!我等商贾虽贱,但也没贱到热脸去贴冷屁股!
你个前任太守,我等宁愿把钱丢给别人用来挡灾,也不愿便宜你!
刘纬台三人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去,不过徐妙云终究还是太守之女、骑督尉之妻,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
李移子随手指着一个空位说:“公孙夫人坐。”
刘纬台把自己面前的茶水推去,原本是打算自己喝的,但现在反正也没喝,于是对着徐妙云说:“公孙夫人喝茶水。”
徐妙云把三人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既没有坐,也没有伸手去喝茶水。
“三位皆是我父邀请而来的客人,本应是我父亲自出来招待三人,可怜我父略感风寒,膝下只有一婿一女,我夫君又在远方,如今只有妾身招待三位,望三位不要建议。”
刘纬台三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是哪里的话?早闻公孙夫人贤惠端庄,如今一见,果然如此,我们开心还来不及。”
徐妙云轻点鹅首,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包茶叶,一边沏茶一边说:“瞧瞧下人办的这事,怎么给三位上这茶!
三位是贵客,来了肯定要喝最好的茶!这包茶叶可是当初夫君告别卢公时,卢公所赠的分别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