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不能失去神力，空有神辉而无法施展神迹的人是不可能成为一个地区的主教的，力量也是这个世界教廷考验和选择领导者的重要标准。

而对于江石而言，需要有人帮他去传教收集信仰完成自己对道法天书的探索。

第一次是艾薇儿无意中开启了这种模式，而约翰私下的传教将这种方法落到了实处，证明借助信仰这种外力推动道法天书的进程是完全可行的方案，第一次是艾薇儿一个人，第二次却是约翰发展的10个信徒，江石有理由相信下一次可能是百人，可能是千人，所以，江石不可能放弃这种类似于开挂的升级模式的。

所以对于约翰的努力，江石也需要给予一定的支持来激发他的主观能动性。

听着里面信徒们低声诵念的度人经，江石摸着下巴考虑是否传授给约翰金光咒。

搭配着金光咒的神迹，更容易取得信徒的信任，如果道法天书不重视信徒信仰的深度，为了增加人数，参加活动送鸡蛋这类方法似乎也可以使用，江石如是想到。

耳边听着里面的传教接近尾声，江石隐藏自己的身型，躲到附近的柱子后面，直到看着里面的信徒走出祈祷室。

等着艾德修士将众人引出后院，江石确定房间里面只有约翰一人，才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窗户，显得有些阴森，照明只在房间左右两侧点着两只蜡烛，让江石深感无语。

一直以来道教作为正统教派，向来都是以光明正大声势恢弘视人，怎么在这里搞得就像是某种邪教一般，这不是平白拉低了道教的地位和逼格嘛。

“师父，你来了。”

祈祷室的正前方，带着兜帽的约翰在江石一进来就发现了潜入者，同时也察觉出潜入者的身份。

而他自己则与黑暗融为一体，让江石甚至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他的身影。

看来吸血鬼的特性还是有一部分保留在约翰的身上，除了让他的身体变得年轻，五感也被强化了。

“你做的不错，看来你有在认真的发展信徒。”

“只是一种蒙骗罢了，我要向你请罪，未经你允许，我对你传下的度人经做了一些删改，我并没有把道教的名字告诉他们，只是告诉他们这是上帝的恩赐，可以更容易的取信他们。”

约翰站起身走出黑暗，双手将自己修改过的度人经交在了江石手上。

江石听后，微微一愣，没想到约翰居然采取的挂羊头卖狗肉的方法。

江石走到墙边的烛台下，借着昏暗的烛光看向改头换面的度人经。

度人经是江石所在灵宝派的经典经文，里面倡导仙道贵生，无量度人的济世观，并且表明人们诚心修行，普渡众生就可以成仙。

而约翰修改的内容将里面的元始天尊代指为基督，而他自己受基督教导号召人们互相帮助，累积功德清除自己身上的罪孽，就可以回归天堂。

这样也可以吗？不会亵渎道教的历代祖师和神仙吗？

江石自己都有些不会了，据他所知，貌似宗教史上也就一位洪姓大佬这么做过。

改成这样发展的信徒，道法天书居然也承认，还被天书定义为泛信徒。这个世界发展的有些畸形，江石自己都有点搞不懂了。

但江石能理解约翰这样做的理由，借壳生蛋，约翰身上背负的压力和风险就大大的减小了，但道教完全成了无名无姓的背后宗教，不显山不漏水，真成了藏头露尾的隐藏教派了。

一开始江石想要拒绝的，但是他突然想到，约翰这个便宜徒弟最大的价值就是帮自己收集信仰，既然道法天书都可以承认，自己又何必枉做小人。

自己的目的是为了长生，将道法天书全部读完，说不定就可以破碎虚空找到回家的路。信仰之力江石是无论如何不能放弃的。

而在这方世界，自己真正的道统完全可以在艾薇儿身上传承下去，约翰这里索性由他自由发挥，能做成什么样自己都可以接受。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若成为好风，借力送自己上青天，自己也少不了他的好处就是了。

就算约翰失败，大不了自己换人以后重新再来而已。

归根结底自己和约翰本质上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而且他相信，约翰也明白这一点。

“师父，昨天的庆典你也在场，不知道那些经过我身上消失的银色雾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趁着江石前来，约翰也是抓紧时间说出自己的疑问。

江石对之前公祭时约翰诵读度人经引起的惊人变化也是十分好奇，伸出手抓着约翰的手腕，探看他的身体状况。

脉搏强劲有力，甚至心脏的跳动远远超出常人，其他却什么都没有察觉出来。

江石沉吟不语，那种变化必然是度人经引起的，为何现在自己又无法探知呢。

心念一动，道法天书自虚幻中出现，除了自己无人能看到，只见天书上出现了一行字。

【察觉外部功德之力，是否需要转化？】

果然江石猜想的不错，这里由自己带来的变化引起的不同，天书都能识别。

“如何转化？”

江石默念道。

【外接功德75，可转化为自身功德0.75，功德可以接入天书功法修炼度，也可兑换物品，是否需要转化？】

“兑换物品。”

江石默念，天书却没有反应，江石明白是自己还没有探索到天书可以兑换物品的那一页。

江石摇了摇头，暂时拒绝转换。

转化率也太低了一点，而且，自己在疫病中提供圣水救人，自己的功德也不会少。

不确定这种转化合不合算时，还不如先研究一下自己的功德。

如此一想，江石放开约翰，摸向自己的手腕。

【发现自身功德210，功德可以接入天书功法修炼度，也可兑换物品，是否需要转化？】

江石尝试转化10点功德，立即发现符咒篇的进度条增加了百分之一，原来是这样，江石恍然大悟。

别人的功德可以按照百分之一转换成自己的功德，而自己的功德更是按照十分之一转换成天书的进度条，虽然没有艾薇儿引起的加点那般增长幅度，但依然是一种可以接受的增长速度。

“这是功德之力，算的上是你运用度人经，引渡亡灵去往该去的地方，老天奖励你的一种福源吧。”

“你的功德越高，你的一切就会越顺利。”

“而且，功德在身，你修行的法术也会有加持的效果。”

“但是，你要切记，功德的获取凭借你的本心，而不是专门为了功德而去做好事，切不可本末倒置。”

江石并不是在诓骗约翰，而是天书上给出了答案。

所以道家才会讲究回归本心吗？正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行事标准。

“是，师父。”

约翰神父看着江石，突然又说道。

“师父，那位凯恩伯爵来找过我，说想跟你见一面，希望你不要拒绝。”

“那个吸血鬼？正好，昨晚他在我住的地方留下痕迹，我就知道他按耐不住了，让他有事尽管来找我。”

“手下败将，我又有何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