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体面,用一碗鸡血去维护?
况且,他若来了,元帕上又何需鸡血?
难不成是以为他不好女色是身子不行?
这姜侧妃在胡乱揣测什么?
“殿下?”姜书翎出声喊了一句。
“做甚?”萧祁礼面色冰冷,语气也冷了几分。
“妾要不要伺候您更衣?”姜书翎试探的问了一句,并未揪着鸡血这事不放。
萧祁礼神思收拢,扫了眼姜书翎。
理智上,他今夜不想留在华音殿。
东宫后院里的女人千娇百媚,无一不是皇帝皇后和太后送进来盯着他的。
这些人,他都不会碰。
面前的这位姜侧妃,她又是谁的人?
“不必。”萧祁礼冷冷的一声后,姜书翎果真就收回了手。
她将装着鸡血的瓶子放回了床头,看了眼萧祁礼,眸子带着几分疲乏的眨了眨。
“那,殿下,妾先睡了。”
这般说着,就褪下鞋子,往床上爬去。
粉嫩的足底对着萧祁礼,白嫩的脚丫踩在柔软的床褥上,所过之处碾压蹂躏着锦被,又好似被锦被包裹。
萧祁礼目光所至欲色更浓,心头不免跟着一颤。
还未等他收回目光,就见姜书翎回过头,用那双清澈无辜的眸子望着他问道。
“殿下是喜欢睡外面还是里面?”
“孤不喜与人同榻。”萧祁礼冷硬的回了一句,眼神却没离开过姜书翎。
“……”姜书翎一噎,神情却更委屈了几分。
愣了愣神,捏了捏被角,神色失落,语气更是带着一抹无法言说的低沉。
“那妾睡了。”
不要她伺候正好,姜书翎就要躺下。
萧祁礼挑眉,他都没睡呢。
“姜侧妃是这辈子没睡过觉,新婚之夜还未伺候孤便睡了?”
“……”姜书翎躺下的动作一僵。
她抿唇,看向萧祁礼,目光无措又委屈。
心下却是觉得十分有趣。
她瞧着这位太子殿下并非不近女色,只是未近过女色。
可面上,姜书翎依旧是一副单纯无辜慌乱的样子,在萧祁礼的注视下从床榻爬了起来。
“那妾,替殿下更衣吧。”
她走到了萧祁礼的面前,感受着他高大身躯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面色染上了粉红,指尖都随着羞怯滚烫颤抖了起来。
她紧张的伸手,颤颤巍巍的去解他的腰间玉封。
萧祁礼只感觉有一股幽香凑近,若有若无的萦绕周身。
他目光直勾勾落在低头在他腰间拨动的女子,清冷的眸子此时此刻染上了欲色,随着腰间柔荑的胡乱触碰而越来越浓重。
“你连腰带都不会解?”萧祁礼抓住了姜书翎还在乱摸的手。
若非看姜书翎的面色紧张,慌乱的都要哭了,萧祁礼都要怀疑,姜书翎是故意的在摸他勾引他。
姜书翎惊的想收回手,无辜的眸子藏不住的慌乱无措,红唇微启好似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
她想把手腕从萧祁礼的手中挣脱,掌心灼热的温度贴着她的皓腕,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燃烧。
她用了几分劲想抽出手腕,整个身躯却因劲儿用大了,反扑在了萧祁礼的怀里。
她又羞又乱。
伸手去推,脑海中时刻顾忌着萧祁礼不近女色,想要躲开,柔软的手掌却又刚好贴在了萧祁礼的胸口处。
萧祁礼身躯僵硬了几分,眼底欲色沉沉好像风暴来临,危险沉闷。
他面上依旧冷峻漠然,好似一座融不化的冰山。
只是,他的气息却由不得他控制的乱了。
“姜侧妃。”
萧祁礼沉沉的唤了一声,同时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妾知错了。”姜书翎应了一句,只是声音染上了几分委屈,入耳之后不知因何就成了娇柔妩媚的引诱。
萧祁礼喉头滑动,松开了女子纤细柔软的手腕。
掌心突然失去柔软,好像心中也有什么被分割了。
他收回手,握成了拳头。
“孤睡外侧。”他道。
“那妾睡里面。”姜书翎点了点头,埋着脑袋提着裙角羞怯的转身。
从萧祁礼的视角看去,姜书翎的脸颊烫出了红晕,眼角勾勒无辜的色泽。
姜书翎往床内侧爬去。
她乖巧的躺下,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包了起来。
萧祁礼见状,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床头那碍眼的瓶子。
“你怕孤?”
他人在这里,她还要用鸡血?
姜书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她不怕,可她得装。
“殿下,可以明天再说嘛?妾好困。”
姜书翎声音有气无力,眸子半磕着,好似下一秒就要沉沉睡去。
说完还不等萧祁礼回应,少女眼眸虚虚一闭,呼吸逐渐平稳。
姜书翎平日里睡眠规律,鲜少点灯熬油至此刻。
萧祁礼走过去,坐在了床榻外侧,望着里侧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个脑袋的姜书翎,她素净的小脸此刻柔和下来,虽看不见那双雾蒙蒙好似随时都能哭的瞳眸,却不难想象她眼角发红时该是多么的勾人夺魄。
萧祁礼的后院全是美人,却无一像她这样的。
她应该使出浑身解数,将他留在这里,而不是倒头就睡。
萧祁礼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内室,满屋子的喜庆,鎏金红烛还在孜孜不倦的燃烧过半。
夜,越来越深了。
良久,萧祁礼收回目光。
罢了,给她一个体面又能如何。
他伸手,解开腰封,那一瞬间,方才柔荑落在腰间的亲密触碰,紧张又不知如何自处的模样不自觉的就浮在眼前。
慌乱无措又柔弱的小脸在他眼前乱晃。
萧祁礼深吸了一口气,将腰封直接扯了下来。
他是储君。
他肩负重任,国事繁重,朝堂纷乱。
他自小在后宫长大,后宫的尔虞我诈,外表无辜内里阴险的比比皆是。
他的母后,便是因后宫斗争,父皇薄情而抑郁而终。
故而无论是谁送到东宫的女子,他一概拒绝。
早些年,他拒绝就拒绝了,父皇不会直直的将女人送到东宫来。
直到前两年,朝堂一片声音,都在拿他没有子嗣说话。
储君不能没有子嗣。
而后父皇便开始往他的东宫塞人,皇后和太后,也紧跟着没落下。
萧祁礼褪至只剩下亵衣亵裤时,主动的拉过长被,躺在了床榻上。
身侧女子的呼吸平稳,大抵是热了,方才还包裹着全身的被子如今被推开,双手从被子里挣扎出来,抓着被沿推到了腰间,恰好盖住了小腹。
胸前饱满随着她的呼吸而起伏,几捋墨发顺在她的颈窝,露出洁白秀颈贴在锁骨上,萧祁礼目光收回,只觉浑身燥热好似有股火在攀升乱窜。
他翻了身,背对着姜书翎,心绪繁杂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一同萦绕在他心口。
不知过了多久,萧祁礼缓缓睡去。
红烛停止了摇曳,四周沉静,窗外的月色照人,清亮华美。
萧祁礼感觉身侧温热,有什么正压着他的手臂,贴近了他。
他眼未睁开,陌生的触感让直接伸手,来不及思考间直接将那灼热的“什么东西”狠狠的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