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后娘娘认为是,那便是。
可若是真的坏了规矩,有违礼制,不该找萧祁礼吗?
他是太子殿下,他不想勉强,她一个弱女子还能强了他不成?
若可以,她倒是想。
姜书翎这般想着,就听着座上的皇后缓缓开口。
“实非本宫要这般训斥你,以往太子不近女色,本宫与陛下苦恼,曾送了不少人到东宫后院,可他都不喜欢。”
“如今他愿意宠你,夜夜宿在你华音殿,本宫见着也是高兴的。”
“可本宫作为六宫之主,不得不管。”
皇后这话说的比方才要温和许多,可那股压迫感只强不弱。
她说话间,扫了眼姜书翎的脑袋,目光微凉。
“太子身为大夏的储君,日后继承大统不能没有子嗣,姜侧妃,你作为太子如今唯一宠幸过的人,你当知道如何做。”
“太子可以独宠你,但独宠的下场,不必本宫说,你这样的聪明人,心底也该清楚。”
“只要你做好你身为太子侧妃的本分,规劝太子雨露均沾,恩泽后院,繁衍皇嗣,本宫可保你尊荣不变。”
“可若你一意孤行,冥顽不灵狐媚太子,本宫即便只是太子名义上的嫡母,也断不会放任他沉迷女色,误了国本。”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软硬兼施,恩威并济。
皇后身为六宫之主,自会拿捏人心。
皇后说的没错,自古以来,独宠的后妃,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因为女人的战场,往往是没有硝烟的。
姜书翎深知皇后话里的威胁,可萧祁礼又不会听她的。
她是太子侧妃,却也仅仅是一个有身份的侍妾。
她不是能规劝萧祁礼的人。
若是皇后娘娘真想让萧祁礼雨露均沾,恩泽后院,想让萧祁礼乖乖繁衍子嗣,以固国本,那她该教训的是萧祁礼,而不是她这个刚嫁入东宫不足一月的太子侧妃。
她一个小小侧妃,能管的着萧祁礼?
可姜书翎总归是心里想,也曾表露出来。
她俯身低头,脑袋往地上轻轻一磕。
“谨遵娘娘教诲。”
皇后的教诲,听到了。
至于做不做的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皇后见姜书翎这般敷衍,心底莫名的生了几分躁郁出来。
在后宫多年,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捏不动的软柿子。
难怪苏嘉梅会求到她跟前来。
可求她终会是无用的。
她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干净又安宁的东宫。
若是东宫的两位侧妃相争,该是多有趣的画面啊。
姜书翎有太子的偏袒,她自然是要帮一把苏氏,不然这把火如何烧起来?
想到这里,皇后心中舒坦了不少。
她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姜书翎,扯了扯唇,开口吩咐如恩赐。
“姜侧妃,你起来吧,本宫今日也是有些乏了,正巧本宫宫里扇风的那个宫女回家探亲去了,不如姜侧妃尽尽孝心,给本宫摇一摇扇吧。”
“是。”
昭德殿。
萧祁礼虽休沐不上朝,可折子依旧送了过来。
他是个勤政的储君,素来敬业。
皇帝刚登基时朝局不稳,边境大乱,这些年劳心劳力治国安民,导致身子亏损严重,近两年来许多政务便都让萧祁礼着手处理,生怕突然去了,萧祁礼会被打的措手不及。
也正因为皇帝身子不好,才会着急萧祁礼的子嗣问题。
樊玉端着茶水侍奉,凑到了萧祁礼的旁边。
“殿下,苏侧妃求见。”
“她来做什么?”萧祁礼皱了皱眉。
平日里若是有后院的侍妾来寻他,都是按照他之前下的命令直接不见。
今日樊玉怎么特意跑到他面前来说道?
“许是为了林良媛中毒一事,奴才斗胆猜测,应当是上次苏侧妃派人过来请殿下去长乐宫,殿下没去,所以今日苏侧妃才会不顾殿下之前立下的规矩来找殿下。”
樊玉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那日殿下说让冬青去查的事情。
冬青有没有查到?
会和苏侧妃有关系吗?
“殿下,您可要见一见?”樊玉躬身问了一句。
“孤还要忙,你让她回去。”
萧祁礼拧了拧眉,扫了眼桌案上送上来的密信。
朝廷,竟有人胆敢豢养私兵。
在国事面前,后院的事显得微不足道。
萧祁礼叫来了心腹,在昭德殿的偏殿议了约莫一个时辰,下了几道密令之后,冷着脸坐回了位置。
“殿下,苏侧妃还在外面候着。”樊玉见人都走了,这才上前提醒。
也不知道,殿下对苏侧妃是何想法。
他是该撮合,还是该如何?
姜侧妃入宫请安至今未归,苏侧妃这时等在这里,目的不言而喻。
可,殿下他之前不近女色,对苏侧妃言语冷淡,叫他捉摸不透殿下对苏侧妃的意思啊。
所以,见还是不见,还是得问殿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