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梦的本事,她没有。
但暗示自己,她还是会一点的。
方才昏昏沉沉,好似睡了很长时间。
可梦到了什么,她没什么印象。
“主子提到了,侯爷……”春柳有些难以启齿。
说话时低着头,脸上都是谨慎之色,生怕说错话惹姜书翎不高兴。
她伺候主子多年,主子从未与哪个侯爷有关系。
唯一扯得上关系的,有且仅有大小姐的夫君,忠义侯府的小侯爷。
可是,主子不可能梦见姐夫啊。
主子都从未和小侯爷见过呢!
姜书翎听到侯爷时,眼底掠过幽深杂色。
她躺了回去,浑身虚得难受。
不知不觉,又昏昏沉沉的睡了回去。
她梦到了在忠义侯府的那段日子。
萧祁礼过来时,就看到床榻上躺着的人在落泪。
好似控制不住的眼泪决堤。
萧祁礼凑近,手背贴着她的额头探了探体温。
没有发热了。
许是这一抹冰凉,让姜书翎回了魂。
她睁开眼,双手抬起握住了萧祁礼的手腕。
她迷蒙的眸子里,被手臂遮挡的瞬间,闪着清明之色。
她朦胧的抱着萧祁礼的往自己的脸颊上轻蹭。
同狸奴似的,撒娇卖乖。
“梦到什么了,怎么哭了?”萧祁礼睨着她。
“翎儿…”姜书翎望着萧祁礼,欲言又止。
她松开萧祁礼的手,起身爬到了萧祁礼的怀里,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 心跳还不够,柔软的掌心,贴在他结实的胸膛,感受着他心跳强而有力的鼓动。
她像是被安抚了,呼吸节奏,平和了许多。
姜书翎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梦,都是反的。”姜书翎喃了一句。
她这般说,只要有点脑子的,就能猜到,她梦到了什么。
她欲言又止,又是听心跳,又是红了眼。
定然是,因为梦到谁死了。
至于是谁,被听心跳之人就是了。
“是,梦都是反的。”萧祁礼顺着她点头,轻抚着她的背安抚她。
太医说她胆子小,惊吓过度。
可偏偏那么胆小的她,又在他面前逞强,还在血雨腥风,刀光剑影里,眼里只容着他。
她到底,是何居心?
她对他的心思,真的仅仅是手段吗?
“殿下,翎儿害怕。”
姜书翎听他声音含着温情,想到晕倒前他的质问,伸手抱着萧祁礼的腰际,顺着爬了起来。
“怕什么?”萧祁礼伸手,捏住了姜书翎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四目相对。
眼神,无可逃离。
萧祁礼与姜书翎,深邃对清澈。
“为何要不顾安危救孤?”萧祁礼盯着姜书翎的眼睛。
真的,只是手段?
“翎儿怕失去殿下。”
“殿下是翎儿的夫君,自然是要救。”
姜书翎依旧是这两句话回答,
“仅仅是因为,孤是你的夫君,你才会救孤?”
“若孤不是你的夫君,你还会不顾安危冲过来吗?”
姜书翎心底冷斥了一声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