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正好有事问问殿下呢。”
二人没有传轿撵,披着大氅,宫人提着灯笼,护送着二人前往角楼。
姜书翎见着凉薄夜色,凑近了萧祁礼一些。
萧祁礼很喜欢她这样无意识的贴近和对他的依赖。
他忍不住,握紧了她的手。
“翎儿有何事要问?”
“殿下不是听到了吗?”姜书翎反问他。
“哦?翎儿又怀疑孤做小人?”萧祁礼戏谑一笑。
好人难当,坏人易做啊。
“殿下没听到呀!”姜书翎哎呀的诧异了一声,转而问起正事。“陛下让翎儿在殿下面前为皇后娘娘求情,敢问殿下,皇后娘娘的罪责重吗?”
萧祁礼捏了捏姜书翎的掌心,“父皇允诺在先,不愿撤其后位。”
“孤提议,留着她的后位,一生困居坤宁宫。”
一生困居,等于幽禁,和打入冷宫没有什么区别。
高高在上的皇后从天上摔下来以后,只怕会疯。
“翎儿会觉得孤心狠吗?”萧祁礼随口一问,却又极为在乎自己在姜书翎心中的地位与印象。
他不动声色的等着姜书翎下结论,又好像在等着被审判。
并非紧张,而是在意。
“殿下最是宽厚了。”姜书翎笑了笑。
哪里心狠了呢?
至少还活着,还是个皇后呢。
就又听萧祁礼问她,“若是她被困在坤宁宫正好走水,宫门关闭,宫人疏忽,她葬身火海呢?”
姜书翎……
萧祁礼这点倒是比她干脆。
她还想让皇后因幽禁而疯,陛下再如何,也不可能留着一个得了失心疯的皇后在位。
她停下脚步,朝着萧祁礼夸赞道:“皇后娘娘若是死在坤宁宫,就是永远的皇后娘娘,殿下真孝顺,从不曾忤逆陛下的旨意。”
萧祁礼听她这么说,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样的话来,俊美的脸上忍俊不禁。
而后,他想到了以前自己觉得这小姑娘是朵纯白的娇花,单纯善良又柔弱,需要人保护便算了,还受不得刺激。
如今瞧着哪点有娇花的样子?
他不由爽朗一笑,将人拥入怀中亲了一口。
这分明是与他同样黑心肝的黑心莲。
可不管是什么样的翎儿,都是他心中喜爱。
被萧祁礼抱在怀里的时候,姜书翎就知道自己并没有想错。
萧祁礼果然如皇帝生气发怒那般,已经将她放在了心尖尖。
不管她以前是什么样,现在是什么样,他都在接受。
哪怕她没有最初表现出现的纯白无害,萧祁礼也接受这样的她,这个认知让姜书翎觉得极为舒服。
因为这样一来,很多事就不需要忍耐亦或者藏着掖着了。
“殿下,很多人看着呢。”姜书翎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
萧祁礼这厮,越来越不避讳人了。
宫人们本来是想捂着耳朵的,听到这话,连眼睛都想闭上了。
不敢睁开眼,不敢听一点啊!
太子殿下与太子侧妃想着如何谋害皇后娘娘都不避讳人的呀!
樊玉把脑袋压的低低的,心里头只觉得刺激又惊恐。
这随便吱一声出去,脑袋就落地了。
“翎儿要习惯。”萧祁礼那张俊脸再次凑近,轻啄了一下姜书翎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