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星终于忍不了了,他本想等着二人来问自己会不会炼器,然后自己说略懂一二,再在师弟师妹各种的阿谀奉承下,勉为其难地接过打造饰品的任务,还要说一句:“罢了,罢了,我们毕竟相识了这么久,就帮你们这么一次,记得以后给我介绍一些师妹和师姐。”
结果怎么变成这样子?!
“什么高人被我挡住了,我就是炼——器——高——人!”范晓星又摸了摸不存在的山羊胡,挺胸傲然。
孔月见计谋得逞,微微一笑。
黄焕也被范晓星的举动逗乐了,忍不住咧嘴。
“师兄,你真的会炼器?”黄焕笑着发问。
“会?”范晓星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侮辱了。
孔月忍不住火上浇油:“难道不会?”
“靠,”范晓星确实有了一些火气,“你们难道以为我进入宗门这么多年,只会天天吹牛皮和讨好师姐师妹?”
“难道我时不时偷一点灵材,全部都拿去吃了,一点都没有卖了换钱买材料炼器?”
“难道我炼器了三,四年还不会打造几个饰品?”
看到范晓星有点脸红激动,黄焕和孔月总算没有更多刺激他,黄焕开口:“那师兄就交给你来打造了。”
“那必须的!”范晓星这才有了几分快意,“你们和我这么熟,结果炼几个饰品得去找别人,这让我脸往哪里搁?”
孔月忍不住拍手,“那么师兄,就拜托你帮忙了!”
范晓星鼻子忍不住翘起,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瞧瞧,自己多么被师弟师妹信赖。
黄焕和孔月也忍不住高兴,成功找到了一个不要钱的帮忙炼器,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趁着众人还算精神,黄焕蛮提了一下大伙关于魔修的看法。
孔月回想了一下,说道:“据我所知,魔修主要有这么几种,血修,魂修,尸修,骨修,咒修,还有部分蛊修也算魔修。”
黄焕感觉有些新奇,原来除了魂修以外,还有这么多的修行途径也算魔修,忍不住发问:“那这些修士为什么会被判断为魔修呢?”
孔月正要开口,却听见范晓星淡淡地说:“因为这些功法一定程度上都会撕开仙门的遮羞布。”范晓星淡淡地说。
遮羞布?黄焕疑惑,而孔月也忍不住好奇所谓的遮羞布。
“仙道想要走向高处,无非就是一个争字,和宗门弟子争,和宗门外的弟子争,和其他地区的弟子争。但是这个争无论如何也有一个法度,这个法度就是遮羞布,遮掩修仙本质是生死竞争的事实。”范晓星喝了口水,声音低沉。
范晓星的话引起了黄焕不少思考,孔月也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两个人都对范晓星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这个法度就是限度,比如比赛只能分高下,不能决生死,切磋只能分胜负,不能够重创对手。这些都是法度的一部分,但无论如何都是争,而魔道撕破了这个法度,撕开了遮羞布,让大家不得不直面这个生死争斗的残酷。大部分修士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于是一起抵触撕开遮羞布的魔道和魔修。”
黄焕有些听得不明白,孔月也在苦苦思索,范晓星注意到了,开始举例子:
“你想想看,如果我们宗门有十多个元婴太上长老,我们怎么会容许彩云山上还有一个青月宗呢?青月宗也是一样的,如果有十多个元婴长老,早就来铲平我们了。所以什么大家友好相处共同修仙,永远只会是遮羞布,一张一旦实力天平不稳,就会撕开的遮羞布。魔道太早撕开这张遮羞布了,所以大家容不得他。”
黄焕深深点头,孔月也有所顿悟,范晓星接着补充:“其实这是每个在修仙界呆久的人都知道的事情,魔也好,正也罢,一旦弱小就要被欺负,你们修仙时间不长,而我呆了有差不多五,六年,见过太多同室操戈,手足相残的惨剧了。”范晓星忍不住叹息。
这时,范晓星突然想到什么,出了一趟门在四周看了一看,如何合上门小心地回来。
“咳咳,接下来要说的就是我偶然知道的超级秘密了,”范晓星凝重说道,“绝对不可外传!”
黄焕知道接下来说的话可能非常重要,吸气凝神,端坐在位子上,孔月也被这股凝重的气氛带动,稍微理了理衣裳,端正了坐姿。
“我前面不是说,仙道最后不还是生死争斗,而魔道被抵触,魔修更是被冠上各种恶名追杀。但实际上很多宗门内都有人偷偷修行魔道。”
黄焕吃了一惊,孔月有些诧异,但是没有黄焕那么吃惊。
“修魔一旦暴露不是会被天下人共同讨伐么?”黄焕忍不住发问。
“默许的,”孔月开口,“一旦到了真的要灭门的时候,真到了被追杀的时候,不管是魔道还是仙道,能够保住宗门保住自己命的就是好道。”
范晓星点了点头:“是的,很多中小宗门都有人偷偷修魔的,而这些都是被宗门内默许的,只要不暴露然后给宗门带来麻烦,当然暴露了的话,宗门直接驱逐也能够撇清关系。”
黄焕开口:“师兄,你的意思是青月宗有人偷偷修行魔功?”
“不止。”
“难道说?”黄焕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宗门会不会也有人修魔的可能,不由的脸色一变。
这次不仅仅是范晓星点头,就连孔月也点了点头,对黄焕的猜测表示赞同。
范晓星接着开口:“甚至修魔道的不是低阶的弟子,我怀疑我们的宗主就...”
范晓星越说声音越小,但黄焕和孔月还是听见了“宗主”二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一个宗门的掌门居然涉及魔道,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恐怕要让剑霸宗毁灭!
黄焕试探性地问道:“师兄,你是哪里来的消息?”
“不能说,不能说,”范晓星大幅度摇了摇头。
“黄师兄,确实不该问这个问题,这太严重了,”孔月看着有些害怕,颤抖地说,“你想想看,要如果是真的,而我们掌握了证实了这个猜测的渠道,你想想看谁最容不下我们。所以,一点点好奇心都不要有!”孔月最后一句话说得特别重。
黄焕连忙捂嘴,如小鸡琢米般点头,今晚确实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了,还好无论猜测如何炸裂,都只是猜测,自己没有实际性的证据,也不知道去哪里获得实际性的证据。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房间外面,他们口中可能修魔的宗主就正在地安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