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第二层，这里与上一层并无两样，灰白墙壁、铁栅栏门、死寂沉沉的走廊，刺眼夺目的灯光。

李严和王承按照之前的做法，检查门上福印、门户和灯泡的数量，他们走完一整条走廊，一切如常，没有变化。

“走吧。”

两人在上楼前再次对了一遍暗号，确认彼此的身份，向第三层迈去。

第三层，两人继续执行之前的操作，仍不忘暗号的作用。

第四层，熟悉的场景让两人核对的速度快了一些，他们走完一条走廊的时间更短，暗号仍是两人分辨队友的手段。

第五层、第六层...第十一层，机械的探索渐渐变成一种习惯，一切毫无变化，而他们似乎对细节的了解更深了。

幸运的是到目前为止他们没遇到什么危险，只是要小心注意力被疲惫消耗，失去时间的锚点，机械工作是件很无聊的事，很容易消磨了人的耐力。

自以为熟悉了一切细节，往往会忽视更重要的东西。

这一层两人一左一右，他们快速扫过走廊，然后利落走上楼梯，当两人迈上下一层楼梯平台时，李严的脚步忽然猛然一顿，当即回头对王承说道，“王承，天王地虎。”

“李严，宝塔河妖。”

王承条件反射般回应，回应完毕后，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暗号的时间越来越晚了。

仅仅是十一层的信息，两人脑海里对暗号的概念开始模糊了，如果一百层以后甚至更远，他们还能记得暗号吗？

两人停下了脚步，从对方眼中看到最直接的恐惧。

“整理一下思路，我们有些大意了。”

李严沙哑开口，他时刻紧绷着精神，却在这种大事上出现了疏忽，他们的行动要做出改变了，不然后面还会发生同样的情况。

沉默了几秒后，李严开口，更改他们的行动规则，“接下来行动，暗号优先，进新的一层和准备上楼都要对一遍。这样就算后面我们再出现这种情况，至少对了一次口令。”

王承点头，认可了李严的规则。

“探索方式要改变，继续找细节恐怕很难有突破，就算一百层，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反而会将我们搭在这里。”

李严说道，又陷入沉思，走廊交互的东西就那么多，能怎么改。

“要不试试推门？那些铁门说不定可以打开。”

闻言，李严一脸惊讶，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先不说那些门能不能直接触碰，万一门里面出现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但他也没有可以更好的方法，王承的思路确实可以可以，推门的人又不是他，完全可以避免最大风险。

“可以，在对应每扇门户细节时，你推一下门，如果可以推动...”，李严稍微停顿，继续道，“不要轻举妄动。”

......

完善新的行动计划后，两人继续行进，进到了第十二层。

两人看清十二层环境的一瞬间，面色大变。

发生了超乎他们预料的情况，环境变了。

呼——

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卷动大片血色浓雾，将长廊染成红色，依旧是十一扇门户，十一盏顶灯，只是环境有些瘆人。

两人无言，相视一眼，事到如今，先对暗号吧。

“王承，天王地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