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又拿了冰敷贴给她套上,嘱咐了几句:“本来就很好看的眼睛,以后尽量别画眼线了。回去每天两次,感觉痒不要用手抓,症状完全好转后可以停药。要是炎症加重,有极度不适感,就直接去医院。”
“谢谢医生。”梁渊付完帐,让梁光提着药,抱着她回了家。
“哥,我今天可以跟你睡吗?”梁光揪着梁渊的衣领,小心翼翼地说道。
“今天你睡自己的房间,我睡客厅里。”梁渊把梁光放到小床上,从衣柜里拿了一套纯棉的贴身睡衣和珊瑚绒的兔子睡袍给她,“先把衣服换了。”
“噢。”梁光摸索到后颈的拉链,正准备拉开,听到门关上的声音。
梁光换好衣服,拿着那条美丽的红裙子坐在床边,她在想:妈妈怀孕了,妈妈怀孕了。
敲门声响了三下,梁光喊了一声,“进。”
梁渊打开门走进来,抽走了那件红裙子,带着她去洗漱。
“哥,我可以自己来。”梁光取下冰敷贴,眼前的世界带着一层湿润的虚影,盖着浅浅的红纱。
“先把眼睛闭上。”梁渊拿了卸妆巾沿着她的眉毛擦拭,接着是脸颊和鼻梁,最后是唇上的口红。
梁光闭着眼睛,感受到凉凉的棉片逐渐变得温热,短暂的空隙后,一张新的棉片擦过唇角,指尖轻点。
“好了,用水洗一下。”
梁光捧起温热的水,把脸迎了上去,梁渊拿着她的头发,等她洗完了把印着小黄鸭的毛巾递给她。
擦干净脸,梁渊拉着梁光去客厅沙发上坐着等他,他去接一些热水洗脚。
不是完全看不见。
冰敷贴的下沿缝着光线,垂着眼睛可以看到离去又靠近的衣角。
很多电影和小说费尽心血描述一见钟情的画面,仿佛那些光影凝滞的瞬间,要足够惊艳才能让人深陷一生。
其实不用那么多布灯、设景、角度、氛围,我会在不浪漫的生活中无数次爱上你,每一刻,都是一见钟情。
梁光嬉笑着把哥哥的脚踩进水里,在盆子里追来赶去,“懒人洗脚,脚搓脚!哥,你是个懒人噢!”
“你不也是个懒人吗?好意思说我。”梁渊说着把梁光的脚按在水里,像一只大鱼压着一只小鱼。
噗通的水花平息下来,交汇成温暖又宁静的水面。
过了片刻,梁渊把脚提了起来,靠在盆沿上沥水,白色的水汽打着圈散开。他拿了帕子给梁光,等梁光擦完了,他接着擦。
家里的脸帕是各用各的,但是脚帕一直是共用一条,有的时候妈妈也会坐下一起洗脚,不过那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