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切芋头的梁光熟练地放下菜刀,从厨房里钻出来,背后一片劈里啪啦响起,等梁渊盖上盖子,她才又钻进去,把芋头切完。
金黄诱人的虎皮肉块被捞起来复炸,然后放入温水中泡发。梁渊接过梁光切的芋头放进晾凉一些的油里,炸了两次摆在瓷盘上。
“还没熟!”梁渊啪得一下打向梁光的手。
“熟了,这片熟了,都炸糊了。”梁光捏着尖儿送到嘴里,嚼了几下张开嘴哈气:“烫!好烫!”
梁渊笑了一下,用一个小碗盛了几片放在一边,开始调料。
梁光从碗柜里拿出四只碗,开始装肉片和芋头,“一块肉,一片芋头,又一块肉,又一片芋头......哥,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这道菜,每年过年都做。”
切葱花的手停了一下,梁渊低着头,看着那一小堆碎绿,耳边响起满是尘灰的轻叹:最喜欢吃的菜,要自己会做才行啊。
梁渊笑了笑,将那一小抹葱花放进碗里,“当然是因为好吃,你不是每年也要吃酸辣鸡爪吗?”
“哇,看电视的时候啃鸡爪简直绝了!”梁光一想到酸酸辣辣,冰冰凉凉的鸡爪就开始流口水,“哥,你教我怎么做吧,休休上次买的都没有你做的好吃。”
“很简单的,不用学。”梁渊说着话,接过梁光装好的肉和芋头,淋上调料,放进蒸笼,定上一个半小时,“你想吃的时候叫我做不就行了。”
“这么好?这么靓仔?鸡爪哥?”梁光倚在厨台上笑意盈盈,“霸道总裁都没有鸡爪哥帅!哈哈哈哈哈,你别挠我......我错了,鸡爪哥,不是,哥,哥......”
梁渊揪住不停躲闪的梁光,看着她的眼睛。
上一次,我学会最喜欢吃的菜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你做的了,如果这也算离别的预兆,那么这一次,不用学。
“哥?”梁光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突然就走神了。
“没事。”梁渊放开梁光,转身去冰箱里找,“水果想吃什么?橙子还是香蕉。”
“我来做个酸奶拼盘!”梁光洗了手,站在厨台前:“让我这个水果仙人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fruit omakase!”
“橙子皮没有剥干净。”
“信任!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梁渊摇着头随她折腾去了,自己拿了鸡爪焯水去腥,然后煮熟,趁着这个时间去做几道小菜的辅料。
年夜饭就是这样,什么想吃的都摆上桌台,一样吃一点,接着剩下的吃好几天。
电视机一直放着,直到所有菜都齐了,才会有人坐在一起看。
看什么并不重要。
当然18+的不行。
一场热腾腾的火锅吃了两个小时,帮着收拾完碗筷的梁光抱着哥哥在沙发上看春晚,吃了一口香蕉,又啃了一个鸡爪,节目好没有意思。
“我们去放烟花吧。”随手点开一部电影,梁光突然想到买的烟花爆竹,跳下沙发去穿她的萝卜拖鞋。
“小区里放太危险了。”梁渊懒懒地拦了一下,扑了个空。
“我们去流青河边放,那边可以。”梁光伸出手,兴趣盎然地邀请,“走吧。”
梁渊抬了一眼,黑暗中电视机五彩斑斓的光在她的手心跳跃,他了然地笑笑,搭上了她的手。
“We were alive again,
我们再度活了起来。
Just the two of us.
只有我们两个。
And so euphoric was I that I yielded to her every desire.
我乐于满足她所有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