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弓、搭箭，一气呵成，长时间的战斗即便是苏辰墨也不免有些疲惫，那向来开山穿石的箭矢竟是被那妖兽一个灵巧的跳跃闪避过去，再望去时只能看到妖兽那戏虐的神情。

就当苏辰墨一击不中准备再射一箭的时候，手下意识往身后的箭袋一伸，却是没有摸到箭羽，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下，真的弹尽粮绝了，没有支援他们已是强弩之末。

但这一切努力并不是没有成果的，那黑石城附近已经形成了大大小小的血泊，那无数冰冷的妖兽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其中，彰显着他们的不凡。

再看那森林中的血红眼眸，却是再无刚开始的轻蔑之色，那冰冷的杀意与愤怒洋溢在其中。

很显然，双方都没能想到战况会如此惨烈，即便是初具智慧的妖兽面对族人接二连三的倒下也不免心惊，它们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帮人类竟如此难缠，绝对是硬骨头。

至于这点，就连这帮妖兽的首领——啸月也感觉十分诧异，它作为妖兽大将也曾破过人类的不夜之城，那场战斗就是压倒性的胜利，区区人族逃的逃死的死，覆手可灭。

可眼前之城却处处充满着诡异，明明与那不夜之城与其相比是如此的藐小，却硬生生将它们卡到了现在。

一想到这啸月的心里就一阵恼火，若是此城它啸月今日拿不下，在妖神殿必然是威性大减，必然是奇耻大辱！

可当它看到天空中那莹莹的光芒心中就不免忌惮，它可是亲眼目睹自己麾下的妖兽被那诡异的力量绞成碎片。它本来想先消耗这股力量再发起总攻，却没想坚持了这么久。

它也试过奇袭，幽灵猫自然是它麾下的亲信，本以为能轻而易举结束他们的时候，那幽灵猫的头颅就被抛出来了。

就当啸月差点失去理智，冲上去的时候却被它身边的同族拦了下来，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忍到现在，不过它的忍耐终归是有用的，那诡异的力量在逐渐消退，慢慢衰弱。

好，很好！人类，你们成功的惹怒了我！

啸月急不可耐地等待着时机来临，一旦阵法被破它就会向闪电一样冲过去，将这些该死的人族撕成碎片！

“城主，现在该怎么办？！”

不仅仅是妖兽，士兵们自然也能感觉到阵法的力量在逐渐衰弱，刚开始还能随便拦截住几头犀牛妖兽，现在拦截个猛虎妖兽都艰难，他们的压力也慢慢变大。

一袭青衣已经被污血所染红，看着眼前那地狱般的景象就连苏辰墨也感到束手无策，这兽潮的攻势完全超出预期。

说实话，他们已经尽力了，能坚持到现在也是极限了，几个时辰的鏖战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承受的极限，若不是有绝对的信念在支撑他们绝对坚持不到现在。

如果换做是一般的城，他们的城主恐怕早就撤了，可这片是他们的故土，不到万不得已他们实在是不想弃城。

更何况城里虽然大部分人都离开了，却有一些实在无法离开的老者，那些老者也是他们小时候教导他们的长辈啊！

“众将士，你们既然愿意留下来，自然就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又何惧抛头颅洒热血？”

回想起那道苍老却有力的身影，苏辰墨的心中却是再次燃起希望，他虽然不知道王老在哪，却能感觉得到他正在往这边赶来，那个老家伙都不怕，自己还在畏手畏脚什么？

“死守此城，不退半步！”

“这是唯一的命令！若是天真要亡我黑石城，那便让这些野兽踏着我们的尸体进去！”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半空中那阵法之力也在不断的衰弱着，最终伴随着如同鸡蛋破碎的声音响起，那莹莹的阵法终归布满了大量的裂缝，彻底破碎开来！

本来以这黑石城的全部身家，恐怕也无法支撑这阵法坚持这么长时间，这其中自然是有莫踏雪的手笔。

不过这阵法级别太低，坚持到现在已经是耗尽了阵法全部的底蕴彻底瘫痪，也就是说这阵法即便有灵石也无法重启了，彻底融毁的阵法将会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背水一战，不胜便死。

“嗷呜！”

“全军！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