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我……我还没死？

温热的鲜血顺着冰雅如的脸颊缓缓淌下，在她惊魂未定的目光中却看到一道漆黑的身影背对着他，手中捏住的树枝却是将羽袍女子的血色长剑偏离几寸，平静地开口道：

“虽业障缠身，但其因果尚未成熟，莫要急功近利。”

“倒是你……我貌似记得，先前都交代清楚了，而你却按部就班地实施，实为……大逆！”

莫踏雪的声音不大，话语中所流露出毋庸置疑的霸气，将手中的纸扇收回腰间缓缓伸出手，凭空捻起一片树叶随意地朝羽衣女子弹去，她便感觉巨力涌来，身形倒飞出去。

欸？怎么会……

“轰！！！”

即便是以元婴大能的实力也仅仅只能思考片刻，羽衣女子就宛若被千斤巨石砸中般如同炮弹般飞出，在空中化作一道残影生生砸断了数十棵枯木，狠狠地嵌入石壁之中。

比起本体，这些分身显得更加杀伐果断，不过莫踏雪倒是并没有因此生气，只是随手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

不过泥偶之身，自己随手制作的小玩意，居然倒反天罡想要忤逆自己的命令，虽然知道她并无恶意但也绝不允许。

“咳！”

即便是坚韧的泥偶之身，在刚才那一瞬间就仿佛要彻底碎裂那般，从石壁中滑落的羽衣女子虚弱地瘫坐在地，不可节制地从口中喷出一大股浑浊的污血，结构差点被打散。

好可怕的力量！躺在地上的冰雅如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她根本无法想象眼前的人有多强，随意碾压元婴。

圣者？可自己见过真正的圣者，带给自己的压力远不及眼前男子的半分啊！难道是……准帝？！

想到这冰雅如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要知道如今这灵力匮乏的末法时代能触及圣者巅峰已是极限，每一尊准帝都是远古时期遗留下来的老怪物，又怎是她小小元婴能见的？

在这种老怪物的面前，自己那孱弱的实力什么都不是，她的背后冷汗直流，不知道这种老怪物出世是有什么意图。

……不过方才这位前辈帮自己挡了一剑，想必也不会加害自己吧？

“主……主人，对不起……”

在漆黑的羽袍之下，那妙曼的身体已经布满了裂纹，然羽衣女子丝毫没有为此感到痛苦，只是诚惶诚恐地匍匐在地上，脸上流露出害怕哀求般地跪爬到莫踏雪脚下，乞求着：

“冰儿只是一时间鬼迷心窍！是冰儿错了啊！求求您！主人不要抛弃冰儿！”

说罢她便将脑袋埋进肮脏潮湿的泥土上，宛若即将失去主人的野狗似的，那卑微的样子与方才的她判若两人。

即便泥偶的性格会因外界因素而产生些许改变，但作为傀儡的核心并不会出现任何问题，而以自身帝血为媒介制成的傀儡核心更是清楚，忠诚，在主人的心里有多重要。

在这种时候冰雅如知道自己不该讲话，但那羽衣女子顶着自己的模样道歉，总感觉心里怪怪的。

“……下不为例。”

仅仅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羽衣女子大松一口气，不过心中确是对冰雅如愈发怨恨起来，就连时不时瞥向她的目光也变得冰冷，似是要将她彻底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