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对于《系统》一词，莫踏雪并非这末法世界的智弱帝者一样毫无察觉与钻研，相反他对此构造轻车熟路。

所谓的《系统》无非就是前人的传承，与普通传承不同的更具有灵活性与应变能力，不断地颁发所谓的任务来慢慢达成完全能传承自身衣钵的资格，这就是所谓的系统。

好听点是灵活性，若是说直白点就是墙头草，当宿主死亡后传承也会继续进行筛选，直到找到归宿为止。

这种神秘传承充满了未知性，只要气运逆天就算是废物都能获得系统从而一飞冲天，而柳长风显然就是这种幸运之人，不知何时走了大运捡到这系统从而成为人中龙凤。

表面上看这系统传承下限低，成帝速度也不慢，但却是阉割了传承者自身的上限，这也是为什么莫踏雪放弃的原因。

因为在他看来，若是让后者只是踩着淌血的藩篱重蹈自己的过去，到头来只能看到自己所见过的光景，那便失去了作为开拓者的本愿，这便是所谓的毫无意义的轮回。

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赶旧人。这才是本意。

或许只是妄想，可莫踏雪仍就盼望着，渴求有后人能踩着他的肩膀扛起人族的旗帜，踏着染血的步伐走向未来。

不过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人族未来任重而道远啊。

“呵～虽然知道终有一天会碰到这么一天，没想到来的居然如此猝不及防。”

摩挲着手中的纸扇，他的眼里充满了感慨与追思之意，这勾起了他堕入轮回前的回忆，这种传承之辈他见过不在少数，其中大部分都自命不凡，不过仍有金玉深藏其中。

他们同那时年少轻狂的自己一样，在异族当道黑暗中怀揣着复兴人族梦想，在毫无希望的时代共建起第一束篝火。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那种绝望的压力下想要无中生有近乎无力，不少传承之人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但他们托付给自己的知识却是如此炽热，时至今日仍旧散发着光芒。

自己不会忘的，又怎么敢忘？莫踏雪明白他的肩上承载的不仅仅是一份责任，更是他们所遗留给自己的期望。

所以，他才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构画着如此丑陋且漏洞百出的计划苟延残喘，宛若恶鬼般缠在人族的气运上。

“呼……略微有点想多了，久了，也多愁善感起来了。”

缓缓收回自己的思绪，莫踏雪呼出一口浊气自语道，却终归是发觉不知何时起，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带着疑惑与惊异，甚至覆盖了方才带来的愤怒停留在自己身上。

嗯，虽说比起以往的莫踏雪确实改观了许多，褪去了夕日的桀骜变得更沉稳，但也不至于露出如此奇怪的表情。

很显然，他们所惊异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雪儿，几日不见，为父甚是想念啊。”

那平静的声音从自己背后传来，却是难得的表露出自己的心意，闻言莫踏雪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向莫晓城微微行了一礼，只不过也只是点到为止淡淡地说道：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