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天磊轻轻摘掉她的手套,露出红肿的掌心。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握着她的手,仔细查看伤口。
北悦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以及指腹轻柔的摩挲,心底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抬起头,与他的目光交汇,空气中仿佛有一丝微妙的暧昧流动。
片刻后,臧天磊松开她的手,“下次小心点。” 他语气依旧平静,但北悦却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第二天,北悦继续到晒谷场干活。
刘木匠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水,“喝点水吧。” 北悦接过水杯,道了谢。
刘木匠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赞赏,“你跟其他的城里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北悦有些好奇。
“你肯吃苦,也肯干活。” 刘木匠顿了顿,“我听说了,你昨天教训了李婶,那婆娘在村里嚣张跋扈惯了,早就该有人治治她了。”他压低声音,将村里的一些情况告诉了北悦。
这时,晒谷场上传来一阵骚动。
原来是生产队用来脱粒的小型打谷机坏了,大家都束手无策。
赵队长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眼看着谷子就要晒好了,要是没有打谷机,这得耽误多少时间啊!”
北悦走上前,看了看打谷机,发现只是一个小零件松动了。
她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熟练地将零件拧紧。
打谷机重新运转起来,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周围的村民们都围了过来,眼中满是敬佩。
赵队长更是激动地握着北悦的手,“真是太感谢你了,同志!”
人群中,一双阴鸷的眼睛正盯着北悦,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等着瞧吧,我不会让你这么得意下去的……” 他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赵队长激动地拍着北悦的肩膀,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真是个好同志!要不是你,这秋收可得耽误不少时间啊!”
周围的村民也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夸赞北悦心灵手巧。
刘木匠更是对着李婶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带着一丝得意,“有些人啊,就知道嚼舌根,哪像人家北悦同志,真是干实事的人!”
李婶脸色铁青,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她狠狠地瞪了北悦一眼,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人群散去后,北悦独自走到田埂边,望着金黄的稻田,心中却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她知道,自己今天的举动虽然赢得了大家的赞赏,但也可能招致一些人的嫉恨。
果然,在晒谷场的角落里,李婶正和几个妇女嘀嘀咕咕。
她们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北悦还是隐约听到了一些字眼,“城里人”,“装模作样”,“不安分”……
其中一个身材高壮,满脸横肉的妇女,名叫王翠花,是李婶的远房侄女,也是村里有名的泼妇。
她不屑地撇了撇嘴,“不就是会修个破机器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说不定是故意弄坏的,然后再修好,博取大家的好感!”
李婶阴险地笑了笑,“翠花,你说得对!咱们得好好‘照顾’一下这个新来的城里媳妇,让她知道咱们村可不是好惹的!”
夜幕降临,村子里一片寂静。
一缕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李婶的脸上,映出她阴冷的笑容。
她从箱底翻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些颜色鲜艳的纸片和一些不知名的粉末……
第二天清晨,北悦刚走出家门,就看到几个妇女聚在村口,对着她指指点点。
她们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窃窃私语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到北悦的耳朵里,“狐狸精”,“不检点”,“勾引男人”……
北悦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猛地抬头,看到李婶站在人群后方,嘴角挂着一抹阴冷的微笑,眼神里充满了恶意。
李婶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手里拿着一个布包,一步步走向北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