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灼对演戏兴趣不大,但莹铃这个角色很令她喜欢。
不仅是风流妩媚的花魁,更是一支带刺的玫瑰,尖锐、凌厉。
尤其是每次面对无理取闹的客人、利益熏心的老鸨、挑拨是非的同事,莹铃就会发疯,尖叫,乱扇巴掌,阴暗爬行!
精神状态十分美丽。
盛如灼刚扇了盛若灵一巴掌,掌心隐隐发麻,但她觉得不够。
不够过瘾!
她一把合上剧本,站起身,“好啊,那我就演一场试试。”
盛若灵的质疑如此明显,梁烨风早就有点耐不住了,他的选角眼光可是数一数二的,盛若灵质疑盛如灼不行,就是质疑他不行。
闻言欣慰道,“好好好,年轻人就该有你这样的干劲。”
盛如灼道,“但我要换一段情节,这段看腻了,有没有类似的?”
梁烨风:“有有有,多的是。”
说着,拿起剧本翻起来。
一只纤纤玉手伸过来,拿走了他手中的剧本,盛若灵问道,“要换情节,也应该由我来找吧?她挑战的是我。”
不管导演是否同意,盛若灵兀自翻了一页剧本,道,“情景四简单,灼灼你能行吗?”
情景四,是讲莹铃的哥哥来青楼寻亲,在莹铃被父母抛弃前,哥哥是唯一对她好的人,她欣喜不已,却被哥哥一箭刺伤,原来哥哥早被死对头收买。
面对这样的落差,莹铃反抗间失手把哥哥杀害,而后对着哥哥的尸体崩溃痛哭。
剧本里台词很多,对莹铃状态描述只有两个词,崩溃痛哭。
无疑,这是情绪起伏极大的情节,而且很考验演员对剧本的解读,演得太用力,就会像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要是放不开,又容易让人一秒出戏。
梁烨风忍不住皱眉,道:“这一段剧本对一个没有经验的新人来说,有点……”
“这段剧本选的好啊!”副导忽然大声赞道,“有情绪起伏,又能体现角色的复杂性,盛小姐果然会看剧本!”
盛若灵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既然要演,就要演最好的,太单薄的剧情怎么能体现灼灼的实力呢。”
她的语气欢欣鼓舞,但眼神里闪过一抹轻蔑,
盛如灼一个门外汉,怎么可能演得好呢。
这是一段哭戏,但又不仅仅是哭戏,盛如灼恐怕连眼泪水都控制不了,等会儿对着“尸体”干嚎,或者鼻涕眼泪横流就好笑了。
盛若灵为自己的英明打算得意,殊然忘了,她其实也是刚毕业,也丝毫没有演戏的经验,上一场戏里导演给她面子,选的内容非常简单,只要情绪和台词到位就可以了。
但她反过来却为难起起同样是新人的盛如灼。
这是她妹妹。
梁烨风看着盛若灵温柔的笑容,不知怎么,心里划过一些冷意。
但他跟盛如灼的关系还没熟到全力帮她,而且盛若灵是星娱力荐的人,背后靠山太大,他只是一个有点牛逼的打工人,不能得罪资本啊。
因此,梁大导圆滑地闭上嘴。
只是忍不住点了一句,道,“这场戏有难度,我单独指点她两句。”
“不好吧。您刚才都没指导其他演员,怎么能单独开小灶呢。”副导演说道,“还是让人自己发挥,有灵气的演员自然会自己理解感悟剧本。”
他们说话的功夫,盛如灼已经把那两页剧本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台词也记住了个大概。
她垂着眉,纤长的睫毛安静地覆盖在眼睑下,模样认真。
梁烨风心里有点儿惴惴,侧身问她,“你真要演这一场?”
“演啊。”盛如灼道。
她的字典里就就没有认输这两个字。
上辈子虽然盛若灵成了大明星,但这辈子,她俩起点是一样的,盛如灼从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
“行,”梁烨风安慰说,“反正你是新人,演得略差些也没事,咱们做影视行业的,脸皮就是要厚,不怕丢人。”
他摆明已经准备好直面失败了。
到时候估计会被众人被群嘲选角眼光差。
唉——
梁烨风捂住额头,愁啊!
十分钟后,盛如灼合上剧本,道,“好了。”
梁烨风还是有点人性的,问,“要不要剧组给你提供一套古装什么的,你好入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