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师兄当然厉害……和我这种人完全不在一个次元……”他在心里默默吐槽，却又忍不住抬头去看台上的沈天枢，目光里闪过一丝羡慕和复杂。

“不过——”长老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压低，目光在堂中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角落里那个努力缩小存在感的身影上，“有些人，入门时间不短，却还在原地打转。”

向凡猛地抬起头，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到所有人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像一道道射灯，将他那藏在阴影里的自卑照了个彻底。他慌忙低下头，双手绞着衣角，恨不得此刻的地板开个缝让他钻进去。

“基础剑势练了三年仍未精通，灵气运转毫无进展。”长老语气带着浓浓的惋惜，像是在评价一件失败的作品，“若所有弟子都如他这般，灵宵宗早就烟消云散了。”

台下几声低低的笑声随即响起，有人小声嘀咕：“向凡师弟真是个奇葩，这么久了还没摸到窍门，成天抱着基础剑势不撒手，是不是脑袋有什么毛病？”

“可不是嘛，别人都突破了，他还在原地画圈，真是浪费宗门资源……”

向凡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抓住膝盖上的衣服，恨不得用力撕裂些什么。他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嘴唇抿得死紧，却一言不发。他知道，越解释只会越糟。

“我只是……笨一点罢了。”他在心里低声对自己说，语气中透着自嘲，但他的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倔强和不甘。

他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沈天枢。那位师兄正和传法长老轻声交谈，姿态从容，神情自信，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向凡苦涩地低下头，心中苦笑：“沈天枢师兄天赋那么好，宗门资源全往他那儿倾斜，我哪能比得上？还是老老实实练基础剑势吧，这总比什么都不会强。”

他的手缓缓松开，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低头打开膝上的竹简，开始认真记录传法长老的讲解，字迹工整却带着几分用力过度的痕迹，仿佛每一笔都带着他隐忍的情绪。

堂内的气氛依旧热烈，弟子们的掌声和讨论声络绎不绝，传法长老满意地和沈天枢对话，而沈天枢则在众人的注视下，宛如高空中的明星，熠熠生辉。

但在传法堂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向凡安静地坐着，像一块被人遗忘的石头。他埋头在自己的笔记里，心无旁骛地描摹着基础剑势的要点，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他的世界，只有眼前的竹简和那一份他对自身的执拗坚持。

明亮的晨光透过堂口洒下，将人群照得熠熠生辉，却刻意绕过了角落里的他，只留下一个独属于向凡的阴影。他的孤独被渲染得安静而深刻，却带着一种无声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