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的天呐,这———”
女人的手腕与脚踝,被铁钉钉死在墙壁上;她的头消失在脖子上方,带离了凶杀现场。
不过从身上的淤青与伤痕来看,她死前应该对施暴者进行了激烈抵抗,结果自然是被武力制服。
小孩和男人也未幸免,他们身上各处都有被啃食的痕迹。但从依稀残留的遗骸和桌上被血染红的相片,还能大致判断出这曾是一家三口。
如今是上午八点,案发时间应该是在昨夜凌晨,门锁被强制性破坏;不明真身的杀人魔闯进公寓中,对这户人家进行残忍杀害。
眼前的景象污浊恶心,就连警察都无可避免地产生反感;刚打开房门时,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杀人犯具有极高的心理素质,在展开杀人行动前,将各扇门窗全部锁死,意图把尸臭和血腥围困在屋内。
没人知道凶手是怎么不发出一点声响的,四周邻居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如果不是房东及时发现,那么等到尸体腐烂还未被察觉,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警官们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现场,尽量强迫自己别去看那些令人作呕的玩意。
“这,这是‘肉派祭’做的吗?”
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纪尚小的警官,颤抖着说服自己克服恐惧。
另一个摇摇头:“无论是时间还是作案手法,都不像。‘肉派祭’甚至敢在光天化日下咀嚼别人的内脏,那帮食人疯子才不会放任这么好的三具尸体留在这。”
“但如果不是他们,那会是谁?”
第三位警官戴上了手套,他总觉得这些尸体哪里不太对劲,俯下身来仔细观察着他们,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他用手指尖,稍微戳动了一下那些尸体的皮肤———
“这些尸体里的血全部吸干了!”
“你说什么?”
“干尸,你懂我意思吗?他们全是干尸!”
“这怎么可能,你闻闻看,这一房间的血味!”况且再怎么说,全身的血都被抽干也太不符合常识。
这房间中的血腥味,实在是给他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要说这全身的血都被抽干,那么如此浓郁的气味又怎么解释?
另外两人自然是不相信他的推论,虽说用手碰尸体是不合章程的行为,但目前情况紧急。也只能……于是这二人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了。
“真的,血都被抽干了。”
“这里可是不夜城啊!他们是怎么做到随身携带抽血泵的?”
房间中除了窗户和门都被锁死之外,就连窗帘一同被拉紧,仿佛是在做啥见不得人的事情。
虽然杀人行为也确实是见不得人,但对于一个拥有抽干人血的猎奇心理杀人魔,这未免也太谨慎了一点吧?
“看来这个杀人的疯子有特殊癖好,把每个窗帘都拉紧到见不得光的程度。”警官们皱了皱眉,决定先从现场退出。
毕竟面前的案件对于他们而言;
比起说是人为的凶杀案,更像是怪物做出的把戏。
X X X X X
礼堂任务是在昨日夜晚解决的,事后统计当场一共有九只怪物,身份皆为血仆,没有一只血族。
李后滨打着哈欠,艰难地从床上爬起;睡眼惺忪之际,只能感觉到大脑嗡嗡晕晕。究其原因,还是昨天睡得太晚了。
在昨日夜晚的事情解决后,正准备去和雇主汇报新一轮的任务进度,结果因为时间过晚的原因,被马莎勒令禁止。
众人先是在附近找了旅店住一宿,结果眼一闭、再一睁,就已经是第二天了。
“嘿!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从房门处传来了洛怀的声音,每次在被迫起床时,熟人的声音都会让他心烦一阵。
李后滨还试图在床上继续赖会,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音节:“这才几点啊,不能饶了我吗!我昨天晚上几乎凌晨三点才睡!”
“那是你的事情~”
她“唰”的一声把门关了起来,但这并不意味着李后滨能够继续睡下去。恰恰相反,这是让他赶紧起床的命令信号。
若是继续再赖床,恐怕下一个人来催的人就是马莎了。上一次马莎催他起床的记忆,至今为止还印象犹新、令人深刻。
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直接把李后滨从床上的被窝里拽了出来;甚至剥夺了让他穿衣服的时间,直接扔到了旅店的大厅中。
他发誓,绝不想再经历一次当时的状况。
“知道啦知道啦!我起来就是了,这下你们总满意了吧!”
经过整顿的四人,总算是从临时住所离开,坐上了车。
李后滨总感觉周围有些奇怪,白天的人流比晚上要多是正常的。尤其是在繁华大都市中,工作日的中心街道上,堆满了人更是常见的景色。
但就是有些说不上来,那些路人们行色匆忙,好似都在急着去做什么事情一样。
“他们在赶时间?”
李后滨摸不着头脑地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略显滑稽的是,车上的其余三人都不自觉地应了一声,看来他们很有默契地在关注同一件事。
“喜、怒、哀、惧,这些日常生活中通常出现在人们脸上的感情并没有缺失,不夜城安保工作的水平受到世界认可。”弗朗哥眯了眯双眼,但就连他那双湛蓝色的眸子,也看不透这背后的真相:
“但是很明显,他们都感到很急躁,说不上的急躁。这份感情就像一只狂奔的野兽,在屁股后面追赶着每个人。”
“难道这不是大城市的生活压力…之类的原因吗?”洛怀将地图安放在身前,说出自己的猜测。
但是这份猜测,很快就被李后滨反驳了:
“根本不像,他们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东西…而且那只受人惧怕的妖怪没有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