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在中午时段来酒馆解闷,除了相关的工作人员,基本不会有人自愿走入这偏僻之处。
“欢迎光临,来点什么?”
酒馆大门处高高挂起的铃铛,在马莎推门走来的那一刻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前台的酒保擦拭着杯子,这是个有些高瘦的男子。马莎环视四周,确认酒馆内除了他们二人以外无他,这才放心找位置坐下。
她用烟杆有节奏、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眼睛不自觉地看向面前的男人:“把柠檬卷皮换成糖渍。”
“……”男人抬头瞄了她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空杯,回身在柜台处寻找着什么:“三粒老冰也要换冰球吗?”
“多此一举。”
他将深棕色的玻璃瓶递给马莎,瓶中装着的不是液体。而是只有细看才能透过外包装,看清内部字迹的一份纸质文件。一份经过加密处理的漂流瓶密讯。
“真没想到会有用上暗号的一天。”男人微笑着,递给了她一瓶柠檬水。
马莎将玻璃瓶放入怀中,询问道:“你知道么,‘肉派祭’的事情。”
“啊,关于这件事我稍微调查了一下,托我在西欧铁塔市的熟人朋友找到了一些相关线索。”
男人从柜台的底部抽屉掏出了几份照片,放置在桌面上。
照片中显示出被害人受啃食致死的模样,和最近‘肉派祭’闹出的事情里、被害人的死相出奇的一致。
只不过有一点不同……
“这是?”
“和‘肉派祭’杀人的手法很相似吧。”
虽然相似,但是从死者残缺的外貌可以判断,他们都不是华人。
能看出,这些受害者遇害的地点,并不在不夜城境内。
“这些市民是西洋人。”男子叹了一声气,继续擦拭着手中早已擦得发亮的玻璃杯:“在铁塔市,出现了和‘肉派祭’类似的组织。”
马莎联想到某些事,死盯着那些照片,眉头也愈发皱得更深:“事实上,像‘肉派祭’这种由食人怪物组成的组织,理论上应该只有一个。”
“唉,你自己都说‘应该’只有一个了……”
男人阴阳怪气的语调,惹得她很是不爽。
将烟杆直接摊在桌面,马莎反问:“那照你的推测,这是什么情况?”
“若说在铁塔市出现了类似于‘肉派祭’的食人怪物,那么也只有一种可能性了。”男人将玻璃杯倒扣在木桌上,盯着马莎的眼睛说道:
“这种食人怪物,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才被人为创造出来,所以会出现复数以上的组织单位。”
“……是魔法的造物吗。”马莎手中紧握着相片,沉思着不知正在想些什么。
酒馆内的紧张气氛持续了约有几分钟,随后男人轻佻地耸了耸肩,继续开始调试着另一杯酒。
他及时缓解了这份紧张:“这也只是我个人的推测,虽然很可能,但也有概率不是。”
“尽管如此,可能性依然很大…我会留心的。”马莎同样也将那些照片收好,刚才的事让她烦愁不少。
沉闷地继续点上一杆烟,重重呼出一口白气。
“对了,你这里有关于血仆和暗卫军的最新情报吗?”
对方挑了挑眉,手中摇晃着的调酒杯也顺势停下:“我这里暂时没有血仆的最新情报,至于‘暗卫军团’……亲爱的,你不会想知道的。”
“告诉我。”
“好吧,事实上他们已经来到这座不夜城了,注意别被这帮家伙抓到狐狸尾巴。”
这个话题似乎异常沉重,男人甚至开始不耐烦地重新摇晃起杯子:“你也知道的,这帮家伙……暗卫军为了不让普通人知道超自然的存在,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多谢提醒,我会小心他们的。在炎黄守护们眼皮底下活动的魔法师,要活着可真不容易。”
X X X X X
在草坪里,绿叶有时会长得比鲜花更为繁盛,而且概率不小。管理人往往会为了美观、担心绿叶会夺走鲜花的养分,而将多余的枝条剪掉。
虽然是一件小事,但同时也是很残酷的事实。
李后滨很讨厌这点……不过,若是让孩子来打理这片草坪,肯定会将两者一视同仁。
他现在正和袁燕那楼下的草坪处浇花,不光是鲜花,就连绿叶上都漫着滴滴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耀眼灿烂。
这便是孩子独有的特性。
弗朗哥在二楼打着哈欠,将他们玩耍的情景尽收眼底。
也许是感觉到了烦闷,有意无意地说着:“都能陪小孩玩了,这家伙身体恢复的速度可真快,明明前不久刚中了一枪。”
保姆正在打理床铺,听到这句话也恰巧回应道:“哈哈,说得是啊~况且那个小伙子身体素质不错,老爷也是正儿八经的名医,自然调养得很快。”
“是么?但是我听说,这孩子的母亲可是很早就去世了。”
弗朗哥说的话一时难住了佣人,虽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但是速度明显降了下来。她在思考如何回答。
也许是时间过得比较久远了,等到床铺整理好,她这才开口说:“夫人死于疾病,老爷又是医生,所以在夫人离世时他非常痛心。甚至有时神神叨叨说要复活夫人,尽管我们都知道这不可能,人死不能复生。但老爷为此还关掉了诊所,专心于研究。”
“研究,是做实验吗?就他一个人?”
“呃……老爷在家中,很少说工作方面的事情。主要是怕小姐听见,所以我也不怎么清楚。但是我依稀记得前不久应该还有个助手,只是现在失踪了。”
在佣人说完话时,正好大厅时钟响起;正午十二点,每到一次整点时间便会报时。
“哎呀!午饭还没做好,看来我话说得有点多了。”
仆人被这钟声惊了一下,赶紧抱起要换洗的被褥,急匆匆地跑下了楼。
弗朗哥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又把视线移回了楼下二人身上———“他们关系这么好了?”
李后滨揉搓起其中一株叶,它显得过于无精打采、呈现一片焉黄色。
并不是浇水施肥过少之类的原因,反而,她浇水的次数太多了:“继续下去,植物会焉死,接下来能给我试试吗?”
“当然可以!太好了,正好我不怎么会照顾他们。”女孩开心地拍起小手,俯下身来、观察着那些植物的幼苗:
“因为爸爸的身体不好,所以妈妈说要在这里种好多好多水果。”
“是吗,她还真是一位称职的母亲。”
“后滨哥哥的妈妈也一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