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朝跟在俞欢身后,像个小尾巴那样,一边剥花生,一边注意着俞欢往哪边走。
等花生粒剥出来了,就拉住俞欢,喂给她尝尝。
两人亲密无间的姿态,羡煞旁人,也刺痛了街头,静静站着的贺宴清的眼。
她说沈家显赫她没有办法; 她说她心里只有他也只喜欢他一个;她还说她每时每刻都会想着他……
可是她此时此刻,是在对着另一个人欢笑。贺宴清无法从她的眼睛里找到自己。
也是啊,怎么会在面对年轻俊美的公子时,还想着别人呢。
贺宴清闭了闭眼睛,他还应该相信她吗?
“公子……”小厮担忧的唤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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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宴清最近不知是怎么了,有些叫俞欢搞不懂。
有时候两个人明明在正常的聊天说话,他忽然就会问,俞欢会不会骗他。
他像是在怀疑什么,俞欢心里虚,但面上功夫得努力做到位,说当然不会。
有时候明明提前说好了要走的时间,到了要离开的时候,贺宴清却忽然不愿意,拉着俞欢的袖子道:“欢儿,再陪我坐一会吧。”
俞欢的行程那么紧凑,离开了贺宴清,就要去陪沈唯朝,哪里是说变动就能变动的。
她硬着头皮说家里有事情要忙,实在是抽不开身,下次再来……
可无论怎样说,贺宴清都听不进去,一定要她留下来,深黑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俞欢。
俞欢怕强行离开,又会惹得他怀疑,只能放了沈唯朝一次鸽子。
贺宴清这才满意。
他还会恳求俞欢,让俞欢即便是逢场作戏,也不要和沈唯朝走的太近。
他眼睫湿润,带着轻微哽咽轻声的告诉俞欢:“我会很难受的。”
男子脸色苍白,眉眼漆黑如墨,隐含着几分脆弱,俊逸潇洒的像一幅山水画,着实令人心疼。
俞欢不忍的安抚他。
只是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甚至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时,俞欢就有些忍不住想要逃避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越想逃,贺宴清越觉得她与他疏远了,越想紧紧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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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昨日没有睡好,今早睡到日上三竿才能醒,这个时辰还没有梳洗,怕是不能来见公子了。”
廖家跑腿的小厮,硬着头皮向贺宴清禀报道。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
贺宴清恍惚感知到,她好像不太愿意见到他了。
不。
他不住的摇头,幅度很小,然而那木然的眼神里却透露出一股绝望来。
不会的。
她待他那么好,她说过心里只有他一人,她怎么会厌烦他呢?
良久,贺宴清才有了别的动作。
他步伐仓惶的朝里屋走,一边走一边唤小厮为他梳洗换衣,她一定是有事要忙,所以才来不了。
她没办法来见他,他便去找她。
待梳洗完毕要出门时,他身边的小厮不由得习惯的提醒:“公子,我们还没有禀报家主。”
“不必。”贺宴清淡淡的说。
这有什么重要的,他淡漠的想。
私自出门如何,被发现了又如何?大不了被指着鼻子骂一通,可是那又能怎样呢。
从前他是惧怕这些的,可现在他不怕了,他发觉那些东西至多只能折磨他,却伤不到他,因为他不在意。
现在,他要去寻找他所在意的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