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低头踢了一下脚下的小石子,笑了笑:“其实,我也刚辞职回来,想找点事情做。你看,要不你开公司,能不能招聘我?反正我也是学市场营销的,说不定能帮上忙。”
听她这么说,我愣了一下,随后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可以啊!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信得过我,我当然也信得过你。到时候公司成立了,你就是第一批员工。”
文雅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但紧接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有些担忧地问:“可是……你觉得周贻会不会生气啊?毕竟你们两个……”
我看着她犹豫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文雅微微一怔,抬头看着我:“难道不是吗?她对你那么好,还帮你规划未来,怎么会只是普通关系?”
我叹了口气,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其实,我和周贻并不是真的情侣。最开始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她让我假扮她的男朋友,后来我们相处得不错,才变得熟悉起来。她是个很好的人,但我们之间真的只是合作关系。”
文雅听完后,表情有些复杂,既像是松了口气,又带着几分不解:“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们之间的相处总觉得有点奇怪。”
我点点头,接着说道:“不过,她确实帮了我很多。我欠了她很多情,也不知道以后怎么还清。”
文雅摇了摇头,语气认真地说道:“天泽,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只要你觉得她值得,就别想那么多。至于公司的事,我会好好努力,绝不给你添麻烦。”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就说定了啊,咱们一起努力。”
文雅也笑了,但眼神里似乎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情绪。我没多想,只觉得这个多年好友能回来帮忙,心里踏实了不少。
走了几步,她突然轻轻说道:“天泽,能遇到像周贻这样的朋友,你也挺幸运的。但你也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假戏真做了。”
我一愣,文雅怎么跟那个瘸子新一说一样的话?我随后笑了笑:“是啊,确实很幸运。放心,我有分寸。”
在回去的路上,我看着文雅犹豫的表情,停下脚步,认真地对她说道:“文雅,今天跟你说的那些事,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尤其是我和周贻的关系。她身份特殊,不想让外界知道这些细节。”
文雅停住脚步,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些复杂的情绪。她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笑:“你还怕我乱说啊?你小时候的糗事我都没告诉别人,这种事我更不会乱讲。”
我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那就好,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文雅忽然侧过脸看着我,语气带点戏谑:“不过,你也真是厉害,能和这么一个美女,还是总经理假扮情侣……要是别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羡慕你呢!”
“可别开玩笑了。”我无奈地笑了笑,接着解释道:“其实我们合作只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也只是刚好帮上忙而已。”
文雅的表情逐渐柔和了些,但眉宇间还是透着几分疑惑和些许落寞:“你不觉得累吗?看起来挺复杂的。”
“说不累是假的,但既然开始了,就只能继续下去。”我看着前方,语气里带了些坚定,“反正这是我的选择。”
文雅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我们绕了个圈子回到家,刚走进院子,就看见周贻正站在一角接电话。她的表情很紧张,声音压得很低,眉头皱得很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怎么了?”文雅小声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摇了摇头,刚准备走过去,就看到周贻挂断了电话,朝我快步走来,脸上带着一种从未见过的急切和不安。
“文天泽。”她看着我,声音透着一丝颤抖,“陪我去苏州一趟吧,我爷爷病重了。”
这一刻,我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很多复杂的情绪,有焦虑,有担忧,还有一丝脆弱。我点了点头,没有多问,直接说道:“好,我陪你。”
文雅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我们一眼,默默地退开了几步,让出空间。
和父母告别后,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些行李,跟在周贻身后上了车。周贻显然不想耽搁时间,直接踩下油门,车子很快驶出了家门口的巷子。
一路上,她的眼神始终盯着前方,表情冷静却透着明显的紧张。我的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车里安静得只剩下引擎的声音和偶尔从窗外传来的风声。我想了想,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周总,苏州那边……是很严重的情况吗?”
她没有转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医生说爷爷的病情突然恶化,时间可能不多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沉默地看着窗外。
过了许久,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自嘲:“是不是觉得我这种人,也会害怕失去?”
我愣了一下,摇头道:“每个人都会有害怕失去的人或事,这没什么。”
她苦笑了一下,没再继续说话,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情绪在慢慢绷紧。
车继续飞驰在回三亚的路上。中途我们在服务区稍作休息,周贻买了瓶水,却连一口都没喝,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天边发呆,我也没有去打扰她。
重新上路后,她依然一言不发,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更加疲惫。我知道,此刻她心里装着许多难以说出口的复杂情感,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