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话倒也有点道理。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这倒不是今天才这么说的。”花满天开口赞同道。”
“你们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贪吃蛇不满地说道,“你们这都是不务正业,是方向性的错误。我们当时那真是要干一番事业的,没你们这么多污七八糟的想法。我们很纯洁的,就是一门心思想着要把生意做大,多赚些钱而已。”
我摇头叹息道:“看见了吧,这就是中毒太深的表现。兄弟,你真以为只凭那几本教材就能把生意做大吗?错啦!咱们这门生意要想做大、发大财,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多拉人,拉来的人越多咱们才越有可能赚钱。可问题是人从哪里来呢?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不是!人都是娘生父母养的,没有男女结合这世上就不会有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还我们方向性的错误?我看是你没看清楚问题的本质。人,一切问题的关键还是人!首先要有人,之后才有其它的一切。”
少打听突然说道:“哎,我其实一直有一个问题没想明白,你说这搞传销的要是把所有人都拉进了他们的组织,那……那还能有钱可赚吗?是不是到那个时候组织就得自行解体了?因为最后已经没有新人可以拉了嘛。”
“幼稚,太幼稚了!”我笑道,“要真把所有人都拉进组织了,那就不用再靠传销拉人头挣钱啦,直接靠税收就可以啦。”
“你才幼稚呢!”补一刀反驳道,“所有人都进传销组织了,那还能有税收吗?税收最后会变成零的。你什么脑子啊,没有一点儿经济学常识。财富是靠人们劳动创造出来的,不能依靠简单的财富转移产生社会财富。一个人或许可以通过巧取豪夺发家致富,但如果社会上所有人都靠巧取豪夺去生存,那大家到最后一定是一起完蛋,因为所有人都得饿死!人是不能只靠吃草活着的,而获得粮食还是要靠大家去地里辛辛苦苦耕种的。”
贪吃蛇不以为然地说道:“算了吧,真去地里种地打粮食那也就只剩下辛苦了。这些年有多少本应在地里种粮食的人都往城里跑啊,你们还数得过来吗?这是为什么啊?还不是挣钱多少决定的嘛!大道理谁都会讲,可这落进兜里的钱只能是自己想办法去挣。不是我功利现实,就拿咱们来说吧,现在的工作要是发不出工资了,你们谁还愿意接着干?有吗?有几个人是纯粹的为了做好事天天上班忙活的?所以要我说,如果世界只拿钱的多少衡量人的能力和贡献,那就得接受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现实。传销怎么了?那也是有本事的人想出来的一种挣钱方式,一没偷二没抢,还要怎么样啊?它怎么就招惹得你们不高兴……”
“哎呀,你这人就是爱钻牛角尖。说啦,它现在不合法,懂吗?”少打听说道,“这种模式其实很早就有了,最近这些年的还是从外国传进来的呢。不过这不是辩论和讨论的事情,这是法律规定的问题。”
我想了想说道:“不过从事法律禁止的行业好像一般都有暴利,真正的暴利啊。贪吃蛇,你现在还干吗?还在继续干这种商业销售吗?现在你们具体是销售什么商品或者什么服务呢?能跟我们交流交流吗?”
“我看不是和我们交流交流,是给你透露透露吧。”花满天插嘴讽刺我说道,“不过你们也先别交流什么暴利发财的经验了,还是先看看路吧,这两条路咱们该走哪一条啊?”
冷不丁听她这么一说,我们几个人都站住了脚抬头向前观瞧。刚才我们一直是边聊天边走路的,走路时只注意自己眼前脚下那几步路的状况,压根儿就没怎么关注行进方向和周围的情况。一直都是花满天走在最前边,她往哪里走我们就依次跟着往哪里走,现在她突然停步不前了,我们才发现我们几个人此时已经来到一个三岔路口。
脚下土石结合的小路现在左侧紧依山石,右侧临水,准确的讲是临冰,现在河面上大体还结着冰呢。面前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左侧紧贴着山石有一条路,路面从这里开始变成完全由石头拼接而成的石头路。它似乎是人为设计和施工的道路,比较平整,但很窄,最多容两个人相遇错个身的宽度。另一条路在右侧,不过想走上这条路需要我们先跨越一块巨大浑圆的石头,然后才能走到石头侧后方的小土路上去。这块大石头约有半间屋子大小,看尺寸和个头少说也有个几十吨重,就这么孤零零地立在河水当中,把本就不太宽的河道一分为二,显得很是突兀。
大石头旁的土路入口处还立着一块蓝底白字的告示牌,牌子上用白色油漆刷写着几个大字:未开发区域,游客止步!似乎这里是景区和非景区的一个临界点。
土路那个方向上有一些稀疏的树木,路的两侧还是起伏的山体,我们总体上还是处于山谷之中,所以无论选择走哪条路都是在群山环绕之下。而从刚才起就一直伴随着我们的河水也在这里一分为二了,左右都有一条更窄的河道延伸出去。
我看了看说道:“这还用问嘛,肯定是走右边那条啊。右边那条这一看就是野路,咱们户外队伍一般都会首选野路走的嘛。”
贪吃蛇立刻反驳道:“别这么武断,咱们还是先看看哪条路上有咱们队的路条吧。”
补一刀忽然说道:“你们听!我好像听见那边有人说话的声音,肯定是咱们队的队员吧。咱们过去看看,我估计错不了。”说着她抬手指了指右侧的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