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如直接去补大学的课本,这样连大学也不用上了,所以贺炎面对张霞时,总是懒得搭理她,特别是她一张开那催命一样的嘴皮子,贺炎就知道,下一刻不是天灾就是人祸。
“不知道!”贺炎厉声和张霞说道。
补习——一个贺炎不知道怎么发明出来的罪恶之词,但却是每个家长的知心朋友,永远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家长们的疯狂妄想,然后再按部就班地同庸医一样开出各种兴趣课程培训班的药方子,既解决了家长生了但不想带孩子的自作多情,又成功地把每个孩子推上了顶楼,送到了桥头,家长们还一直自以为是的说是:现在孩子们的承受能力差。
大概是吧!毕竟有没有断手断脚,也没有给汉奸诬陷后的严刑拷打,又或者是在枪林弹雨里面举起炸药包,相比之下,咱们可是生在了一个好时代,虽然过的依旧是上世纪的生活吧!
在张霞不懈的努力之下,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让贺炎补习的地方——张霞上初中时的老师开的补习班,而张霞也早有准备地找自家姐姐要了他儿子上初中时的课本,抢了过来。
下午,张霞牺牲了和巷子里其它妇女嚼舌根的时间,拽着贺炎去了补习班,强迫贺炎自愿补习。
“问一下,这里有补习的了?”上了二楼,张霞问道,彼时补习老师正在讲课,闻言回过头来,皱了一下眉,走了过来,道;“昂!”
“老师。”张霞叫了一声,补习老师回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昂昂昂,你呀!怎?你孩儿要补课了?”说着,补习老师还十分没眼色地看了贺炎一眼。
“昂,听说你这里补习了,就过来看看。”张霞倒装得怪不好意思的。
“人还不少了。”又多嘴地赞叹道。
“昂,一放假就来了,都补了几天了。”
张霞当下吃了一惊,忙问道:“都补了几天啦?”好似错失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说了么!家长们还没放假就联系我,说是暑假补不补习了,我说补了,这不是?一放假就送过来了。”说得惊天地泣鬼神,成功忽悠地张霞觉得自己错失的一个亿,“怎?你孩儿也要补习了?”
“昂,这有地方了没了?”张霞四处张望着,眼神中难掩的迫切,急需给贺炎找一个空座塞进去,有生以来,虽不是第一次,但贺炎真觉得摊上这么个母亲……真的很丢人,因为不是自己选的,所以也只能认命。
该死的补习老师非要赔上已经死了的爹妈来插一嘴,“”有了,这有一个空位子。”说罢,指着所谓的教室里讲台边的一个位子,道:“这里还有一个位子,让孩儿先座吧!”
就是这样,贺炎不知道第几次被强塞进补习班了,“欸?他们用的甚了?”张霞四处张望,看着其它学生桌子上的书问。
“这?”补习的老师走过去,拿了过来,解释道:“这个,让孩儿们买的,这上头是初中的题,给孩儿们讲了再给在这里做了。”
“昂……”
贺炎已经看得出张霞眼中不加掩藏的疯狂了,话音刚落就转身走了,老师就自顾自地让其它学生做题,结果没多久张霞就又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一本和其他人一模一样的书。
不得不说,作为穷人的家庭,张霞一直秉承着该省省该花花的原则,对于吃穿住行,张霞是要多吝啬有多吝啬,但是对于学习上的事,那是把宁愿把租的房子退了也在所不辞的。
自此,那个暑假成为了贺炎心中记忆最深重的一个假期,不仅是因为张霞不管贺炎的意愿强行报补习班,更在于那个夏天,贺炎凭借350分的超高成绩获得了贺守一个夏天的仇人体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