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流淌下来的惨白色的光芒渐变得血红,目光所及之处,一片凋零,属实是有些骇人,羽毛所到之处,皆被染成了一片血红色,晕染开来的殷红变得十分妖艳。
希望伸出了颤抖的手,一根羽毛落到了他的手指间,鲜红色的光晕缓缓消失,羽毛化作齑粉便瞬间消散,鲜血顺着他手指流淌在掌心,最后一滴滴地滑落。
深红色的血迹,折射着暗红的光泽,看得人沸腾,澎湃,蠢蠢欲动……
抬头,落下的羽毛纷纷收拢,在这血光荡漾的殿堂之上,如同一个个待放的花苞,光芒聚拢,逐渐消散,殿堂逐渐归拢于无尽漆黑的墨色。
突然间,一点点恐怖的血红色光芒在地面绽放起来。
紧接着,遍地的昙华争相开放,好似百花争艳响惊蛰,怒艳群芳,点点璀璨的光芒从昙花的花蕊中迸发,犹如黑夜中的最后一点星光,耀眼也让人眷恋不舍,花瓣散发着微弱的血红色光芒,但这光芒却被那如流星般华丽的光彩包围了,却也依旧不失本色,又显得很诱人,更加妩媚。
在一片遍地洁白的昙花群中,那零落的红色光晕,成了绚丽的点缀。
殿堂中央躺着一个人——他的身影被红光照亮,身体的轮廓也逐渐清晰起来。
是一个穿着鲜红色霓裳舞衣的男子,他静静地躺在地上,任由昙华在他身边开放,清瘦侧脸被红光映照,清秀精致的容颜让贺炎为之震撼。
一朵昙花在他额前绽放,璀璨的幽白色的光芒宛如群星一样繁华,映照在他的脸上,却有着说不明的怜悯。
他不明白,一个男子,为何会长得如此妖艳。
闭着双眼,走势凌厉的眼线微微闭合,错乱的睫毛仿佛缠住了数不尽的愁绪,长过眉梢的头发有些凌乱,眉毛也是浓郁,让人不禁怀疑——这莫不是女扮男装。
贺炎看得入神了,却听见希望有些着哽咽的声音,悄悄地,惋惜地说:“还是……来迟了……”
贺炎转头看去,精神恍惚间,整个殿堂都变得不一样了,骇人的红光已然消散,只剩下了金色与黑色对峙的光雾,殿堂中央的圆台也已经落下,依旧是界限分明的左右布局——
天使的雕像却变了一个模样,曼妙的身姿轮廓异常清晰,倾国倾城的容颜,抿唇略显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