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像是在表达疑惑。

东野凉突然用力，故意用椅子制造了点响动。

随即立刻坐正身体。

听到动静后。

站在窗户处的山口静香回过头。

看见患者正拿着笔在上面写写画画，那位年轻的护士正站在不远处。

一切都很正常，好像只有自己听到了一般。

山口静香有些疑惑。

难道刚刚听错了？

她扶额摇了摇头。

或许该和院长商量下休假的事情，这家医院大部分都是每月长时间工作，然后依次分批休息。

长期在精神病院工作，她还真遇到过同事变病人的。

但是又想到，还有好些年才能退休，轻轻叹了口气。

几分钟后。

东野凉将测试表填好后，也不说话，就坐在那发呆。

他手撑着下巴，视线看向挂在墙壁上的这幅画。

这幅画很难想象，是出自五六十岁的老年人手中。

更像是五六岁的孩子，在幼儿园的课堂上学会了蜡笔，在本子上涂涂画画，还被幼师评点，选出谁的最好看，挂在班级背后的墙上。

但一想到是精神病患者，还是住院了接近二十年，那就说得通了。

当然，或许是某些抽象类艺术大师也不一定。

而且，小林浩二似乎还吸过某些东西。

暴力团组织很难不和那些东西扯上关系，再加上岛国在那个疯狂的时间段。

在精神科中，确实有一些方法，通过绘画等艺术来帮助评估和理解患者的内心世界。

或许院方举办这种活动，是有这方面的考量。

这墙上的图可以说是最经典的家、树、人物测试了。

只是画上的那团涂黑的部分，意义不明。

树只在部分枝头尖端点了绿色，感觉像是在描写春天。

片刻后。

一旁的护士小姐开口说道：

“翔太你答完了吗？”

山口静香听到后，从窗边走了过来。

她低头确认了下后，将桌子上的测试卷拿在手中。

对着东野凉说道：

“好了，我们出去吧。”

……

主治医师田中志郎看完测试卷后，对坐在面前的东野凉询问道：

“翔太，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他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温柔。

目光里并没有急切的逼视，就像是好朋友在随意的开口。

话音落下后，医生静静的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什么。

此时房间内显得静谧，只有墙上的钟表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东野凉知道这时才是关键。

他在脑海中整理着思绪，将之前想好的人设带入进去。

目光定定地看着桌面上，好半晌后才回答。

“还……还可以。”

田中志郎微微皱眉，笔尖轻触纸张，写下几行字。

“‘还可以’是指生活日常方面吗？”

东野凉抬起头，视线空洞，仿佛并非看向眼前的医生，而是不知名的远方。

“我……我尽量不打扰别人。”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声音低得几乎不可闻。

“你不打扰别人，是不是意味着你想要避免与人接触？”

田中志郎的语气依然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