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凉静静的看着泥木出门后,他才仔细观察周围。
病房很普通,甚至可以说简陋。
墙面灰白,满是时间流逝的痕迹,边角处还有些剥落,露出里面的水泥。
窗户外面装了护栏,阳光透过玻璃投射进来,勉强不至于太压抑。
房间内有三个床位,东野凉的床位是靠近门口的这个,床头摆放一个简单的金属柜子。
“看来要在这里住几天了。”
他心想。
这时。
病房的门被推开,两个穿着同样病号服的人走了进来。
“哦,你是新来的吧?”
带头的是个胖子,脸比较圆,看起来挺乐呵的,手里拿着本书,坐到中间的床上,自来熟地说道。
“不对,我第一次入院时见过你,那会我们也是舍友呢,你名字是叫三郎是吧?”
他眯眼打量了会东野凉,随后说出一个完全错误的名字。
“翔太。”
东野凉的表情依旧淡淡,举起手环给他看了眼。
“呵呵,叫我健太就行,第一眼见你,就有面容上的亲切感,轻浮的人和邪恶的人面相都不一样……”
健太一点也不尴尬,还是笑着,显得很健谈。
“你是什么原因进来的?”
东野凉打断道。
“你听我说,在外面的时候,用小车把蔬菜从农村带到街上卖,能从300円涨价到3000円!”
他脸上满是愤慨,甚至能看到飞溅出的唾沫。
“那帮农协的说是保护利益,结果把大头全自己拿了!”
这个健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年纪。
在岛国,不少人放弃学业早早就出来工作,种植蔬菜也很挣钱。
“听起来确实不做人事。”
东野凉往后坐了一点,也不怕被人发现怎么没那么自闭。
谁会在意两个精神病人的聊天呢?
“对吧!他们就会说什么保障收入,蔬菜不是他们种的,农业消耗也没出力,结果他们吃肉我们喝汤。”
“原来如此。”
东野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轻声补充了一句:
“你是因为不满,才被送进来的?”
“你以为是这个原因?也太小看我了!”
他故作高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他们说我是去农协仓库偷菜,就进医院了。”
“所以,你不是从事农民的工作?”
“当然!种菜那么累,还得看天气收成,我直接去农协那里拿和他们又没区别,凭什么把我送进来,他们没事?”
“……”
东野凉不想理他的胡扯,转移话题道:
“你手里的这是什么书。”
“这个啊?”
健太兴致勃勃地把书扬了扬,封面上是一本精神科相关的书籍。
他得意地说道:“这是特意找医生借的,我感觉对我的病情有帮助。”
随手翻开一页,展示给东野凉看,上面赫然写着一句引人注目的话:
‘学医救不了岛国人。’
“祝你早日毕业留院工作。”
东野凉点点头,鼓励道。
“是吧?我其实也想当个医生呢,主治医师都夸我爱学习。”
健太说的起劲,然后接着问道:
“你老家是哪里?”
“足立区。”
“我是江户川区的,离你那挺近的。”
健太笑着说道:
“等以后出院了,要不哪天约着喝一杯?”
东野凉没有明确答复,只是点了点头,视线落到另一个人身上。
“哦,这位是我的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的,叫亮介。”
“……”
东野凉觉得这两位名字有点巧合,自己差点起撞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