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寝室,包括“方秀文”,现在叫秀秀了。
柳青青看着一脸平淡地吃着紫米面包喝着酸奶的秀秀,总觉得对方今天的反应有些不对劲。
她拉过一脸惶惶的孙怡,一边扯着面包屑一边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贱人今天有些反常?”
孙怡冷冷瞥了眼秀秀,“那贱人每天不都是这样吗?故作清高,呵,以为成绩好就了不起……”
她说着说着想到了什么,微微皱起眉:“对了,昨天她可是被我们整得奄奄一息,要是以前的话,现在要么请假要么低着头缩在角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柳青青:“你也看出来了,这个贱人现在就像没事儿人一样。我记得当时你把蜡油滴在她脸上,顿时就起了几个水泡。可是你看,她脸上什么都没有。”
两人在那里蛐蛐半天,然后又跟周围几个同学围成一圈蛐蛐,最后纠结了十多个同学,一起朝秀秀围了过去。
秀秀看着这些人,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关于他们的记忆。
——经常把宿主堵在角落里,外圈的人挡着摄像头,里面的人便揪头发,掐肉,扇耳光,轮番言语辱骂。
于是,在这些人眼中,这个已经被他们快捏烂了的软柿子,和往常一样,乖乖地退到角落。
他们一边辱骂着一边围了上去,然后……
围着的人群中传来凄厉的惨叫,很快,惨叫声变多。
当最后人群散开的时候,两个女生和一个男生弓着身体,脸颊肿成猪头,哼唧唧地蜷缩在地上。
众人看着秀秀,有愤怒,但更多的是惊恐。
而秀秀则脸上带着温和真挚的笑容,一脸淡然地从圈中走了出来,甚至都没看地上的人一眼。
有人回过神,一边去搀扶孙怡,柳青青和杜志安,一边让人去告老师。
秀秀一脸淡然地回到自己座位,就好像教室里的惨叫,慌乱,和她完全没关系一样。
今天整个星汇双语中学的老师都非常忙碌,焦躁,还有莫名的恐惧和压力。
学校给他们下了一道又一道指令,不管以前是悠闲地混日子的还是敬业的,现在都变成惶恐的陀螺。
就这档口,有学生来打小报告,说同学打架。
md,这几个小犊子是不想安生了吧。
之前各种搞事情,反正他们自己家背景也够硬,只要没出人命就不叫大事,无所谓。
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啊。
吴洲气冲冲赶到教室,看到的并不是那个女学生被打在地上的场景——也是,若是那个女生被打,这些崽子怎么可能来告老师呢。
这次换做那几个学生,还是三个——孙怡,杜志安,柳青青,为什么是他们三个?!
此时,三人虽然被同学扶着坐在凳子上,但面色十分痛苦,脸颊红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用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方秀文”的方向。
吴洲耳边听着这些学生叽叽喳喳的告状,眼睛却看向在那几个受伤学生和秀秀的身上来回扫了一圈。
他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更头疼了。
脑袋里突突地跳着:这是比他们把那个受气包方秀文打残打死更严重的事啊!
因为这几个学生家里都有些背景,关键是他们还跟朱昶星交往比较深。
吴洲四十来岁,卡在评级的关键时期,正是要讨好朱主任,自然跟朱昶星交好的人也不能得罪。
他厉声呵斥秀秀:竟敢殴打同学,还下这样的毒手,不仅要开除她学籍,还要让她和她父母承担责任。
秀秀把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扔,“吴老师真是好口才,你一来不问青红皂白,张口就给判了,我看你比法官都厉害,法官还知道要证据呢,之前你不是说一切有监控,用事实说话吗?你怎么不先去看看监控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