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这一张布防图里除了已经死去的太子和二王爷,里面包含了老三,到老七的封地。
老八老九年纪尚小,未有封地。
其中还缺了老六。
老六的封地在蜀中。
这可就有意思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有人在故意搞老六。
所有藩王的布防图都有,为何偏偏缺少了老六?这更像是有意突出他一样。
用屁股想都知道,这是老六的政敌出手了。
想借完颜金鸿这把刀,杀六王爷。
只要他对盛武帝提一嘴。
老六不死也得被怀疑。
这人啊,就怕被怀疑。
疑心种子一旦埋下,只需稍少养分,便可生根发芽,成为参天大树。
“也罢!”
完颜金鸿老脸上闪过一抹阴沉的笑,“既然我们都想要虞策死,那老夫不介意当这把刀。”
完颜金鸿将布防图折叠好,放入怀中贴身之处,这可是重要的物证啊,不能丢失。
与此同时。
院外黑暗之处,那双眼睛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悄然离开。
很快,便回到了镇国公府。
“事情办妥了么?”
容瀚庭正坐着喝茶。
“办妥了。”
黑衣人恭敬回答,缓缓摘下头套露出一副极为苍老的面孔。
“鹰老,辛苦了。”
容瀚庭给他敬了一杯吧,言辞举止颇为尊重。
“能为老爷做事,万死不辞,怎敢说苦。”
老人摇了摇头,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喝完他便走了。
虞渊此时从旁边屏风走出。
“舅舅,为何不杀了他?”
今夜这事,万不可走漏风声。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这黑衣老人,不该活着。
容瀚庭淡定道:“我说了多少次,对手下人不要动不动就杀,过于凶狠,谁还愿意跟你?”
“可舅舅也说过,不能相信任何人。”
虞渊谈起他的教诲,内心满是佩服。
他尊敬容瀚庭,胜过尊敬父皇。
“这句话还有下半句。”
容瀚庭微微一笑,“也不要什么人都不信。”
说完,他便解释了此人的来历。
“他叫鹰老,十岁成了我父亲的死士,现在是我的死士,忠诚可嘉,将来他也可以是你的死士。”
虞渊闻言大受震撼。
这老人竟然是舅舅父亲的死士,那就是他外公……现在又是舅舅的死士。
那他的年龄岂不是,将近百岁。
能将一生都奉献给容家。
难怪容瀚庭会信任。
“有脏活可以让他做。”
容瀚庭微笑道:“他是值得信任的,你不可将他当做奴仆,而是要当做长辈。”
虞渊默默记住了。
容瀚庭的驭人之术,高明就在这里。
对于跟在身边很久的人,他会高看一眼。
也就是将你当成人来看,而非一条狗。
收人收心,才是王道。
这是做给对方看,也是做给别人看。
动不动就要打要杀,谁还愿意追随。
……
第二天。
曹公公亲自到镜湖别苑,请虞策去早朝。
此时天色卯时。
相当于二十四小时里的五六点。
天还没有完全放亮。
虞策不情不愿地跟在曹公公身后。
唉声叹气,满腹牢骚。
上朝是大臣和皇帝的事。
关我屁事啊。
说好了做闲散王爷,我去上朝干嘛?
耽误我睡懒觉!
“六王爷,您以后啊可要养成早起的习惯了,奴婢不能天天来请您。”
曹公公忽然回头冲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