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了,这么多年有很多人都来贸易司当尚书令,他们也都是这样送礼的,那些大人哪个不是眉开眼笑。
谁像你这样,问东问西的有意思吗?
银子送到你手里,你就笑呵呵收下得了,非要刨根问底,到时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难怪你身为王爷,在朝中却沦为边缘。
真是不识好歹。
吴天良心里把虞策狠狠骂了一遍,真是活见鬼了,你是来当尚书令的,不是来查贪污的,装什么清廉,不食人间烟火?
“王爷,这是历年的账簿,您看看……”
吴天良连忙转移了话题,不想继续跟他说下去,心里对虞策已有了警惕。
“你们有一百零八人,为什么只收上来一百零七根金条?扣掉一根怎么回事!”
虞策没有接他的话,而且继续讨论金条的事,他刚才在数,门外只有一百零七人,这里的金条也是一百零七根。
可吴天良却说,贸易司有一把零八人。
这少了一人去哪儿了?
隐身了不成。
吴天良愣了一下,旋即便明白了什么,原来六王爷一直抓着金条的事不放,是因为嫌少了一根?
原来你也不是清廉嘛。
这就好办了。
吴天良连忙说道:“大人,您是不知道啊,有一个人名叫卢铮,他是这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往年给大人们凑茶钱,就他不给,问他就说没钱,真是到处得罪人啊。”
“这不就给他派了个外差,叫他去各州郡核查账簿记录。”
“王爷,此人桀骜不驯,不敬上级,居然连茶钱都不孝敬您,等他回来您好好收拾他。”
吴天良说到此处,眼神中透出凶恶。
看得出他很讨厌卢铮。
“这个时节还出去外差?”虞策微微眯眼。
这感觉已经不是排挤了,而是谋杀。
外差是苦事,各部各司都有人要做。
但大多数都是被强行指派,毕竟没人愿意干苦差事,更何况还是现在鼠疫横行,到处都是死人和流民。
现在去外边,无异于自寻死路。
“外差一直是他干么?”虞策又问。
吴天良点了点头,“一直是他干,他以前在军营混的,当的是传令兵,最喜欢在外边跑了。”
喜欢?
喜欢你娘的腿!
还有人喜欢去干苦差?你怎么不去喜欢。
虞策想给他一巴掌,你们这帮玩意儿,无非就是看他不愿意同流合污,便联合排挤。
最苦最累的活儿都让他干。
甚至还要在我这个上任新官面前说他坏话,倘若本王爷真是恶人,那卢铮回来绝对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你姓吴,你父亲是不是兵部尚书吴勋?”
虞策坐到了椅子上,笑着问他。
吴天良重重点头,“王爷认识家父?”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虞策淡定笑了笑。
吴天良灵光一现,这拉近关系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他连忙说:“王爷,今夜要不就去我家,我家里有上好的女儿红,还有西域来的舞姬,个个都是金花啊,纯雏儿。”
“要不,您赏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