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满脸怒气,“他真是疯了,不光抓了咱们的儿子,还把京都县令王仕林杀了。”
吴勋气得咬牙切齿,怒道:“王仕林死就死了,他赚的本来就是死人钱,现在才杀他,算是便宜他了。”
王仕林做的买卖,其实朝中许多人都知道,只不过他官位小,大臣们不屑搭理。
而且他还顶着镇国公门生这一层身份,只要不是有什么大仇大恨,谁会去搞他?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死在老六手里。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镇国公不会善罢甘休吧?王仕林每年可孝敬他不少银子,他死了,损失可不小。”
夫人又低声说道,“倒不如借镇国公之手,除了虞策,这个傻子留着早晚是祸害。”
吴勋当即摇头,道:“不行。”
“你不了解容瀚庭,此人最擅趋吉避凶,王仕林死了,他顶多少了一处进项。”
“倘若追究下去,贩卖奴隶的事可就扯出来了,他不会这么做的。”
夫人急得团团转,“那怎么办?咱们的儿子还在虞策手里,你得想办法啊。”
“要不,你带兵去抢回来。”
吴勋看着他这几十年的结发之妻,忍住了抽她巴掌的冲动,压着火气道:“你要我带兵去围攻王爷?你疯了!”
夫人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哭诉,“难道我们儿子,你就不管了?”
吴勋叹了口气,忽然灵光乍现,“有了,只要我联合多位大臣,联名上书弹劾虞策,就说他私设公堂。”
“就算我们的儿子犯了错,那也是执法司的事,轮得到他贸易司尚书令去管?”
“律法严明,他这是越俎代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对,我立刻就写弹劾奏折!狠狠参他一本。”
吴勋这边正筹划捞他儿子。
与此同时。
御书房里。
盛武帝此时也已经知道了消息。
”这老六又给朕闯祸了!”
“朕让他去贸易司上任,他直接把那帮王公子弟全都抓了起来。”
“带着一百禁军去抄了官府,还把五品县令王仕林给杀了,他这是要干什么?啊?要把京都的天捅破吗!”
盛武帝气得连骂他半个时辰。
这祸闯得太大了,这都杀人了。
“圣上息怒。”
曹公公小声说着好话:“此事也不怪六王爷,是那些王公子弟太过分了,他们瞒着朝廷,给老百姓和商人们多征税。”
“至于那个王仕林,他暗地里做的那些事……还有是因为行刺六王爷,这才杀了他。”
盛武帝冷哼道:“朕知道。”
“朕没说他做的不对,朕生气是因为他办事不周到,给人落下口实。”
盛武帝嘴上说着生气,但心里却很开心。
王仕林死了,那太好了!
他这一死可就妙了。
不光除了一害,而且还能借老六的手敲打容瀚庭,他收的门生越来越过分,是该让他收敛一下。
而且王仕林死的方式很好,他是行刺老六被护卫诛杀,这在律法上,盛武帝可以直接判老六无罪。
简直就是一石三鸟。
唯一不妥就是老六干这些事之前,没跟他提前说好,这就导致他越俎代庖,本该执法司干的事,他贸易司去干了。
老六恐会遭弹劾。
“老六现在做什么?”盛武帝又问。
曹公公掩嘴笑道:“他呀,杀了王仕林之后就回去睡觉了,睡醒了这会儿正看胡旋舞呢,据说心情不错,还喝了点小酒。”
盛武帝看见微抽,骂道:”这臭小子,杀了人还能享受,还看胡旋舞,朕都没看!他还喝酒,让朕给他擦屁股是吧!”
“来人,传旨!”
“老曹,你替朕写,狠狠地骂这个臭小子,给他骂个狗血淋头,叫他三天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