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光耀看着眼前獐头鼠目,衣服穿的西楞歪斜的包大同,第一眼就没有留什么好印象,沉声说道:“我来问你,这教坊司怎么也是朝廷的地方,为何整的如此破旧?
“虽说白天不是做生意的时间,也不至于这大堂里连一个人毛也不见吧?莫不是银子都被你小子贪了?”
包大同吓了一跳,连忙抱屈道:“下官冤枉,大人可不能瞎说呀,教坊司的生意一惯如此,十天半个月没有客人都是常态,哪里有什么银子可贪呀。”
“放屁,老子就没听说过皮肉买卖还有赔钱的,到底怎么回事给老子细细道来,敢不老实就看看老子的锤子硬还是你的脑袋硬。”
韩光耀牛眼一瞪,肩头的铜锤往地上一墩,地砖顿时被砸的稀碎。
包大同哪里经的起这般吓唬,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哭道:“大人明鉴,下官句句属实呀,这里本就都是犯官的家眷,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民间本就少有人敢来,能来光顾的大多都是各个衙门的大人。”
“可他们来了吃好玩完只会签单,再好的女人没有银钱供养也会色衰,长此以往之下,近两年已经根本没什么人来了呀。”
其实这包不同也是个可怜人,因为长得猥琐,又没有背景,十年苦读落了这么一个为人所不耻官职,但凡他有点门路也不至于困在这个位置这么多年。
听了包不同的解释,韩光耀恍然大悟,后世多少优质国企被贪官污吏整的破产,这教坊司虽说也是衙门,可却无权无势是个官就能欺负,落得如此下场就能说的过去了。
韩光耀思索片刻并没有立即发表看法,而是话锋一转,让包不同把教坊司的所有人员招呼到大堂来。
作为教坊司的主官,韩光耀需要了解一下手下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才好根据情况做出判断。
很快教坊司的所有人员就聚集在了大堂当中,黑压压的一片,人数还真不老少,看起来起码有百十来口人。
包不同在一旁弓着身子介绍道:“韩大人,这就是咱教坊司的所有人员,其中姑娘94人,杂役27人,老鸨两人,伙计12人,掌柜1人,其他还有都色长2人,部头2人,只不过他们不常来,没在里面。”
几个芝麻小吏,主官上任都敢不来,这不是妥妥看不起老子吗?韩光耀怒道:“这几个是什么情况?上衙时间为什么不到,你过后去通知一声,既然不想来以后就不用来了。”
包不同面露苦色,靠到近前低声说道:“这几个人都是其他大人安排来的亲戚,也就混个俸禄,您新来乍到,没必要得罪他们。”
韩光耀诧异的看了包不同一眼,这人长得猥琐没想到良心倒是不坏,还知道为他着想。
可是韩光耀并没有领情,叱道:“老子还就不怕得罪人,你尽管去说,哪个不服你叫他来教坊司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