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离...寒离...尔为寒离,吾亦是寒离?
寒离自问。
寒离叩问本心,没有“心魔”或“第二人格”之类的东西回应他的心声,回应他的只有楼老师。
“你们也别笑,”等台下的欢笑声沸腾两三秒,楼老师出声压下,“你们都能考到寒离这分数吗?”
楼老师展开手里改完作文后的卷子,试卷中央偏左大大的“110”红字,深深刺痛了一些乐于吃瓜的学渣。
但楼老师此举,并非是为了找补寒离的面子,相反,他继续看着寒离教育道:
“寒离,我知道你个人情况特殊,可能做不到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学习中,可无论是真病,还是故意地哗众取宠,现在是高三,开学都两周了,你应该更加努力才对啊,而不是连卷子发没发都不清楚!”
“我问过其他科目的老师,知道你不是故意针对我,单单在我课上耍宝,也知道你哪怕从不参加晚自习,现在也有个中流的水平,哦,其中我的语文考的是很不错的,这一点我还要谢谢你。”
台下又是一阵爆笑。
“有什么好笑的?”
一手标准的反问后,楼老师继续对着台下的无声鸦雀们输出:
“同学们,这里是一中,你们考进来时都是十里挑一、百里挑一的千里马,想想初三时你们是怎么要求自己的,现在高三了,反而还要倒退不成?!”
“这里我要说的既是寒离,也不单是寒离,你们之中也有人和他一样偏科,也有人和他一样或许是因为看到其他更优秀的人,觉得自己怎么学都比不上人家,都考不了高分,就放弃,就摆烂,那你们就是自己放弃了曾经的千里之才,自甘堕落做了匹驽马!”
“......”
今日借题发挥的楼老师大谈特谈,还以个人的人生经历作为佐证,从当年大灾变时的求学之艰难,讲到如今条件之优越,从而论证了坚持与努力是多么重要的人生要素,并成功地消磨了一节课的三分之一。
随后的大半节课,全班五十四名学生几乎都被上了限时好学buff,噤若寒蝉着听完了整堂课。
下课铃响,提速讲完卷子的楼老师,看向中途被他叫坐下的寒离,抛出最后的结语:
“咳咳,寒离,还有班上其他人,距离高考还有两百多天,要做千里马还是驽马,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楼老师就抱着教案爽利地离开教室。
原本如灵堂一样的教室瞬间活力四射,鸟语花香。
做完笔记的黄风朝右看,想宽慰一下被当做负面典型的寒离,却见这家伙好像根本没在反省,手下的草纸上不知何时写满了看不懂的鬼画符。
啊,没救了,这小子。
也对,他耳提面命的“慈父”关怀都拿这摆烂逆子没办法,朱老师不痛不痒的说教怎么可能触动这孽畜的灵魂?
事实也确实如此,楼老师的正面输出,放在寒离这压根没破防,或者说都没引起他的注意。
他早就不在乎自己的人生了,个人前途这种玩意于他而言完全不重要。
刚才他一直在草稿纸上画镇魂、清醒之类的符咒,没指望在这没有半点灵力的世界里有什么用,纯粹是通过心理暗示来凝精聚神,修养过度透支的精神力。
缓缓吐出一口郁气,精神值重回及格线的寒离,重新变得耳聪目明。
见到四周有熟悉目光闪烁,听到耳旁自己名字被提及,寒离困惑地看向自己的“左右护法”。
“刚才发生甚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