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后，凭着生物钟，寒离在清晨六点准时睁眼。

微熹的晨光中，他精神大好，仿佛昨天的恶战没给他留下半点影响。

事实也确实如此，寒离的精神不仅坚韧，而且恢复速度吓人，就连仙门长辈评价他的神识水平时也经常说：非人哉！

正是有这份底子打底，他昨日才确信能在自己精神崩溃前能先攮死对面，直接亮剑。

好了，战后总结结束，新的一天该做些什么好呢......

仲秋微凉的晨间，寒离腰背发力，离开枕头，半坐在床单上，忽然感觉自己睡衣左袖空荡荡的，像在cos杨过。

定眼一瞧，哦，原来是把自己手臂当枕头的妹妹抱的太紧，左臂自然脱落了啊。

虚惊一场，寒离从容不迫地往回一躺，接上手臂，并用货真价实的枕头进行置换反应。

然后，就如往常一般，寒离的日常开始。

半个小时后，被寒离从被子里赶出来的寒岁，如一只刚睡醒的小兽，打着哈欠抱怨：

“反正都是看录播，哥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

寒离则随手拂顺紧贴在她脸上的发丝，语重心长道：

“被窝是学生的大敌，现在不好好养成早起习惯，等过两年你上高中了，只会比现在更痛苦。”

“哥你又没住宿过，怎么说的像亲身体验一样？”

“等你见识过高中早自习自然就会明白了。”

随后，寒岁也按部就班地开始她的一天，起床、洗漱、吃哥哥的手作早餐，然后在看老师发来的前一天的课程录播。

平板上播放的课程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难，难的是哥哥的“期待”：

尽量记住那些未曾谋面的同学的名字和性格，以便将来重返校园时吓他们一跳。

哼，什么乱七八糟的期待。

寒岁的目光落在画面中的那一小部分上。

小学毕业后，她就再也没坐在教室里过了，在家里呆了一年，因为寒离早晚都在，所以她也没生出多少寂寞的感情。

可她多少还是有些期待重回教室，不，是重回正常的人生。

不用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力气慢慢消失掉，哥哥也不用为她东奔西走，更重要的是，她可以......

坐在自己房间的寒岁按下暂停键，回头望向客厅里的寒离。

而此时寒离正在逛论坛。

他的爱好涉猎广泛，或者说没什么特别的爱好，这几天躲在家里不用上学，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好，索性刷起了论坛。

从前，寒离还疯狂沉迷ACG相关作品时就敏锐发现了一个bug，许多作品里分明设定了超现实的世界观，而且就如现实中存在质变者一样，超凡能力拥有者的存在也是路人皆知，可轮到主角遭遇异常时，总需要路人角色的介入或介绍，主角才恍然大悟般明白了最基础的设定。

他们平常都不上网的吗？

故而，为了避免这样的尴尬局面，这两天寒离都十分刻苦地搜寻有关质变者的一切蛛丝马迹。

比如现在，他就正化身“粪海狂蛆”，遨游于著名的粪坑论坛之中。

这里虽人均素质胎教肄业，老哥们喜欢说大话却也敢说真话，一来二去还真让他找到几则的分享贴，里面提及的部分经历和他的印象倒也大致吻合。

面具、统一制服、暗巷、粗暴、喜怒无常......

啧，将来要共事的就是这样的人吗，看来他以后也要成为都市传说的一部分了。

“吃矢”时光过得飞快，转眼秋日就已上了三竿，寒离关掉正显示着魔法少女相关咨询的论坛，打开常用的送菜软件。

工作日时家里的午饭都是他早上做好，然后到饭点了，寒岁自己热起来吃。

但他今天不登校，自然要给妹妹吃刚出锅的午餐。

“就做两...不，四个菜吧。”

挑选完食材，寒离正要结账，忽然门铃声响起。

啊？

寒离困惑，什么超时空科技，他都还没付款呢。

也不怪寒离困惑，除了逢年过节才露面的文姨，他们兄妹俩边的其余亲戚早和他们撇清了干系，曾经的左邻右舍也早早从这里搬走，对现在这个家来说，门铃存在的意义就是装饰。

有谁会找上门来呢？

寒离谨慎地贴近大门，透过猫眼往外一瞧。

还好门外捧着花束的人没戴兜帽和口罩，原来只是小天使降临凡尘而已。

寒离探出头。

“白棠同学，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