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离开时桌子上的东西已经被吃得七七八八,也难为这人胃口如此独特,又或者只是单纯不挑食而已。
蒋白玉收拾着桌上的零食,将没吃完的重新封好,拧上盒盖最后一并放入袋子中;忙完后,她拿着扫帚便开始打扫起来,很快小屋子就被清理了一遍。
她坐回椅子上喝着不冰的可乐,就是不说话。
“你其实不用在乎那些的。” 徐平闷闷地说道,这当然不是在说对方打扫怎么了,而是指蒋白玉擅自决定要还东西。
“呼……” 蒋白玉深深呼出一口气,“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那怕我已经说服自己,能无所顾忌地接下你的所有好意,但等到需要偿还的时候却要装作看不见吗?”
“不管她说得再好,但我知道你肯定会想着去还这个人情……可这样的人情不好还啊……徐平。”
“那能有多难呢?” 徐平本来也想跟着感慨几句,但是他改变主意了,“真要用命去还又怎么样呢;我也很惜命,我也有许多想做的事,老家还有日渐年迈的父母,牵挂是说不完的,计较是永远算不清的。”
“但这些并不会妨碍我去做任何事,你总得向前继续走,也总得做出选择,我只尽量做自己觉得对的事而已。”
尽管时间还没到凌晨,但徐平还是坚持把蒋白玉送回家去,后者推着自行车表情有些走神,或者应该说是心不在焉才对。
按道理说,徐平的言语其实没太大的感染力,至少没有那么激情也没有那么铿锵有力。
“今天就不要再捣鼓着怎么锻炼身体,好好休息吧。” 徐平他们来到花园小区外。
“我现在身体已经好了很多,真要比较的话不输一些健身的成年男性。”
“也不用太急,休息好反而更重要。”
蒋白玉没反驳似乎也认同了一般,互相道别后她打开房门便看到目光幽幽的蒋母,后者挑着眉用揶揄的口吻说道:“怎么,不叫进来坐坐吗?”
因为太晚回家的蒋白玉正在被母亲约谈。
方心兰把准备好的热牛奶递过去,再去看这个女儿心里愈发感慨起来,这是真的不一样了啊,比起以前她现在更有少女的那种青春洋溢,勉强算是好事吧。
“人家敢约你就敢大半夜的跑出去,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方心兰用一个十分慵懒的姿势躺在沙发上。
“哪里不对,那不是因为有事情吗。”
“有什么事呢……中午吃完饭下午才走,晚上又把你约出去,哦,这么急还能是去吃夜宵不成?”
“突然发生的事,哪里能再去计较前面的。” 蒋白玉说道。
“是是是。” 方心兰有种想扶额的冲动,情况虽然是好了许多,但这变化未免太过离谱……简直是跟之前完全反着来。
“你觉得他人怎么样呢?”
蒋白玉忽然想到自己写的那本对徐平的总结:“太容易接受别人的善意也不怎么会拒绝……”
“你还真说上了。” 方心兰无奈,这孩子是真在仔细考虑啊,原本是想当个严母,但真在面对这女儿时,又有很多话说不出来,她总能把事情都做得很好,哪怕是现在也不会刻意回避。
要说放心吧,那也不然,人心向来复杂,谁又知道被隐藏起来的另一面是什么。
但方心兰不愿意把事情想得太糟糕,她宁愿相信那小子是个好人:“喝完刷牙洗脸睡觉去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好的。”
……
“好好好,就知道西区的事情是你搞出来的,牛逼,你没被砍死绝对有方队长一份功劳,前几天那场面都快把老子吓死了。” 孙秀不断地摇头晃脑,顿顿几口把一瓶啤酒喝完,再对着徐平竖起大拇指。
这里其实说了两件事,其一是西区老街以及山区发生的战斗,另一个则是由金龙会牵扯出来的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