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蒋白玉谈谈吧,她可能有更好的想法。” 徐平打算把这件事放一放再说。
这也只能怪他自己,是他要把那什么涿州郭氏给算进考虑范围,能不犯愁才怪。
这两件比较重要的事情过完之后,徐平又回顾了一下西区老街的后续情况,据蒋白玉所说小婴儿的母亲被她那朋友送回老家去了,不送也不行对方的精神状态已经出了严重问题,不去医治又没人照顾的话注定要完。
这俩人徐平都没什么印象,他不想去指责或者教育对方该怎么活,那样没意义,他也不是这样的人,但对于那孩子的母亲也谈不上有什么好感,更不想理会,倒是另外那个人跟蒋白玉偶尔会有联系。
从这之后衍生出来的金龙会事件,徐平则是不甚了解,毕竟在他看来方瑜都已经点头把事情领过去,实在犯不着他来操心。
最后只剩下另外两件事。
其一就是那次被自己彻底压制下去的鬼东西好像销声匿迹一般,没有再度出现,不管它是蛰伏起来还是真要死了都无所谓。
只要心火不熄,他就有信心接着把它镇压死。
而另外一件事嘛,那自然是关于王襄的,他还是第一次觉得亲情有这么难以应付,比他每周给家里打电话听爸妈那些叮嘱,还要不知所措。
这跟一年多前那般抗拒自己融入她生活有本质上的区别。
暑假啊……徐平把笔一丢,他仰身躺在床上,眼神有些空洞。
许久阵阵困意传来,也就那般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徐平看着外面渐起的晨光,这才舒展着身体站起,揉着眼睛注意到桌子上的本子。
他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有洗澡。
一通忙完之后,换上校服出门,又在路过隔壁304站住身子,除了上次就有的练手假发之外现在又多了一排海报,都是各种各样的新潮发型。
“看来进展得不错啊,这么早就起来捣鼓。” 徐平稍微嘀咕了句也就匆匆下楼。
时间还算充裕,他拐到附近的早餐店买了几个包子加上杯豆浆。
路上行人开始多起来,做生意的上班的上学的彼此汇聚成一道人流,徐平站在路边吃着包子再抬头看看,随后喝一口热豆浆。
几分钟之后他拍着手,也汇入人群中。
手里同样拿着包子的男生压了一下帽檐,身上穿着的也是大珩高中校服,他好像不急着去学校,慢条斯理地吃着,一口便要停下来,只看表情好像是神游天外般。
“唉……”
“那边那个男生,不能带吃的进学校。” 大珩高中门口站着的保安注意到这个男生,但他只是这么说了一声并没有阻止,规矩如此,不妨碍他睁只眼闭只眼。
“现在的孩子上课时间太早,吃口好的都没有。”
男生慢悠悠地走着,此时距离上课已经很短,周边基本就没什么人了,有些安静。
“唉,跟我无关……跟我无关……”
“是于文敏先拒绝我的。”
那男生抬头脸上出现极度扭曲的表情,眼泪口水流淌而出,不断在重复着那句话。“是她,是她,都怪她……什么叫有喜欢的人了……都怪她。”
最后一句话落下,好像什么东西碎了般,另一个声音凭空出现。
“好的,我们来骰子吧,奇数是说谎,偶数是实话;那么第一个问题你对于文敏的爱是出于那种。”
“是纯粹的爱还是对肉体的贪婪。”
“请骰子吧。”
男生恐惧地把六面骰抛出,骰子落点是三,“不,不对,我还没回答呢,是纯粹的爱,是爱,我相信自己是爱她的,反而是她拒绝了我!你搞错了!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