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辉差点儿笑出声儿来。就说嘛,果然,不是骗“文少爷”的,就是故意气“文少爷”。
“文某人”想要捶人:“你这屁话,萝卜白菜还各有所爱呢!汝之蜜糖,彼之毒药,懂不懂啊你?你们那里还出了个天仙?蒙谁呀?”
骆平阳不屑道:“是你问长得咋样?说了你又不信!”
“文某人”一时语塞,又道:“我咋信啊,问你你也不能胡说啊?还美丽惊艳?说的跟天上有人间无似的,叫我咋信?”
骆平阳略微一叹:“地区第一职业高中,就是老五中刚改的。知道吧?一职高的裁剪缝纫班,有个最漂亮的女老师,教画彩色着装形体课,二十五六岁,上海知青,姓罗,罗老师,那就是我孩子他大姨。我说的就是罗老师她妹妹,比我大个一两岁吧。比她姐高,比她姐瘦,比她姐漂亮十倍,还洋气二十倍。不服你就去地区一职高看看,先看看她姐有多漂亮,再想想她妹妹有多漂亮!你还不信,那是你没见过世面,望尘莫及,懂不懂?”
哎,“文某人”好像抓住了什么漏洞,急忙道:“那还不如直接看她妹妹,为啥是只能看她姐?还只能想象?为啥不能看真人?电影还能看见人呢!”
骆平阳鄙视“文某人”:“因为她妹妹不是知青啊,现在回上海了,你去上海看啊?”
“我—”“这—”
“文某人”直接嗝屁,是气结,这尼玛!
陈瘦驴都笑抽抽了,屁差点儿没夹住。跟写小说的人聊这个,你不是找罪受吗?
十八个仙女都能给你编出来!傻了吧?
“文某人”轻轻一脚踢在陈广辉屁股上,“老广你给我起来,睡不着还装!你说说,你知道这事儿吗?不是,你见过那个天仙吗?”
陈广辉只好又坐起来,咦,为什么要说又?好吧,就坐起来了。赶紧摇头:“不知道,也没见过,更没听说过。”
瘦驴就是瘦驴,跑腿儿的命,关键时候顶不了事儿啊。
骆平阳又道:“上高中期间,都让我专心致志,生怕我分心,你们觉得,我家里人会跟他说这个?你什么逻辑?”
“文某人”神色一垮,倔强道:“那你说是咋认识的?天仙会从上海飞过来找你?你以为是天仙配的故事啊?我信你个头!”
骆平阳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少见多怪了不是。听好了,七六年,她姐姐罗老师参加工作队下乡,分派到农村指导基层宣传队,那时正好她一家过来探亲,这不就认识了吗?有啥大惊小怪的?出息!”
双手后背抱头,往后一仰,又感慨道:“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你们说,我的命咋就这么好呢?啧啧,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无数人,才有这样的好报啊!自从定了这个亲,别怪我眼界高了,谁都入不了我的眼,实在是我的罗妹妹越长越好看,越来越出众啊!原先谁能想到呢你们说,好运来了谁都挡不住啊,没办法!好了,慢慢地羡慕我吧!走人,光棍汉不要打扰我睡觉!”
“文某人”气得眼眶要出血。
这家伙特别、非常、十分、纯粹地欠揍!
“行”,“文某人”牙根痒痒,恨恨地起身,拍拍裤子,可是,又能咋样呢,瓮声瓮气地说:“你真不跟我一起去了?”
骆平阳摇摇头:“你再不走天快亮了个屁的!”
“文某人”悻悻地走了。哎,好像忘了说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