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平阳懒得跟他瞎扯,白了陈广辉一眼,坐上了后座。才道:“没事儿。”心里却是想,你个瘦驴,哪来的自信说我没有精神?
又到了星期六。还好是上午放学的时候过来了,骆志平等在了县一中的文科复读班教室顶头儿的地方,看见了骆平阳就摆手喊他。
骆志平是骆平阳的堂哥,就是骆平阳大爹的大儿子,几年前顶替接班进了县被服厂。都是平字辈儿,放在哪个位置倒是无所谓。
“大哥,”骆平阳笑着跟骆志平打招呼,“你咋有空来了?”其实被服厂就在县一中北门斜对过一点儿,近的不能再近了。但客气话还得这么说,不然你问人家为啥好长时间没过来吗,那人家又凭啥呢,只会说厂里很忙其他事儿也多,然后转过身就啐在地上。
骆平阳上高一的时候就是跟堂哥骆志平住一起的,是县生资公司的宿舍楼,比粮食局的宿舍楼还新还高,四层。
一大间南北通透的房间。骆平阳铺了张小床在靠南面的窗户底下,反正就是晚自习下课了才过去睡个觉,容身而已。
没过多久,堂嫂带着孩子来了。
堂嫂就在房间中间拉了道铁丝,挂上了布帘子。
可声音是遮不住的。懂的都懂。干柴烈火的两口子夜里自然有一定的安排,就是娱乐活动。其实他们两口子是可以赶在骆平阳回到之前完成娱乐活动的,因为晚自习是十点下课,骆平阳那两条小短腿儿,紧赶慢赶地捣腾回去,也得小二十分钟。骆志平两口子从晚上九点开始欢娱,怎么着也够尽兴的了。可是并不,他们非得要像是庆祝骆平阳晚自习下课似的,安排在之后举行。嗯,就是举行。不举咋行呢?
那种声音就很奇怪,反正就很神秘也很神奇。骆平阳都睡着了,也会被,是也会莫名其妙地醒来。以前可传来都没有过睡着了很快还能醒,又不是尿憋的。再说尿憋醒也不会那么早啊,睡觉前才尿过。
就是突然,或者是乍然之下,骆平阳就感觉心跳气短,莫名其妙地就懂了。
谁还没有个荷尔蒙啊?
不几天骆平阳就搬走了,去学校跟陈广辉一起住。
但实话实说,骆志平对骆平阳算是挺不错的。只是骆平阳好长时间没都不敢碰见骆志平他们两口子。太能活动了,一连好几天夜里,安排的真满啊。
骆志平呵呵笑着说:“平阳,那么长时间了你也不找我,跟我生分了?”
骆平阳连说没有没有,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骆志平转而说:“我回去见俺二叔了,说李福庆大叔想见你,跟你说说话,还怕你不会说话,叫我跟你一路去。咋样,你下午放学了搁北大门那儿等我吧,我下班了就带你过去,李福庆大叔跟我也说了,去他家吃个饭。”
骆平阳点头,微笑。不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