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是直接拽下来的,动作粗暴至极,还扯下了慕临江好多根头发。
这条发带与慕临江的寝衣同色,是淡蓝色的。慕临江痛苦的轻声呻吟,没有见血,王气是不会自动护主的。
那大汉说:“不愧是富贵人家出身,发带都是湘绣的!”大汉又踹了慕临江两脚,才心满意足似的出去。
侯素衣问道:“钱公子?钱公子?对不起!我害了你!我要是不让你划绳子就好了!”
慕临江勉强保持微笑,言:“素衣姑娘,与你无关!坏人做坏事,怎能怨得到好人头上?不去怪罪作恶之人,反倒从受难者身上追究原因,那岂非欺压良善?”
说这话废了慕临江好些气力,便开始大口喘气。慕临江没再理会其他人,而是靠着木箱休息。
慕临江本是靠着木箱的,还将发簪藏在袖子里,背在身后,那大汉怎会看见?简直就像是已经知道。最合理的解释,便是其余八人中,至少有一个是和那些人一伙的!特意安排,假装被绑,看着那些受害者。
有三名女子在船舱的另一边,有货物挡着,根本看不清具体动作。侯素衣和慕临江说话的声音不大,加上船舱内本就杂音颇大,也不大可能是听见了,猜测到的,所以一定不是这三名女子,余下的五人皆有可能。
过了一天一夜,船终于靠岸。看周边草木,应是在南方。看守之人见慕临江停下,便推了他一下。慕临江一个踉跄,压着怒气,继续往前走。
船靠岸的地方很荒凉,完全不见人烟。那伙人似乎极有自信,在船上便解开了九人脚上的绳索。下船后,也没有押着几人。想也是,全都不能使用法术,面对他们确实是难以抵抗。
也没走多远,便见三辆马车停在那里。看守的人将几人施法弄晕,靠在马车内,若不凑近细看,还真发现不了有什么不对的。
等慕临江睁眼时,是躺在床上的。还有些迷糊,却仿佛听见了简玉的声音,便立刻清醒。慕临江急切的侧头望去,却是叶惹云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慕临江失望的说:“怎么是你?”叶惹云道:“怎么不能是我?慕先生,不是我,又会是谁呢?嗯?”
慕临江闭上眼睛平复情绪,言:“抱歉!或许是忧思太过,误认成了旁人。”
叶惹云眼珠一转,心中思定,不知又打了什么主意,只见她摇了两下锦帕,道:“慕先生,我那把扇子呢?可以拿出来了吧!人家可是要用了!”
慕临江睁眼,猛然想起那把扇子已不知遗落何处了,遂一脸歉意的说:“抱歉!那扇子我不知落在了何处,实在对不起!我……唉!我一定会找回来还给你的!”
叶惹云看着慕临江急迫的样子忍俊不禁,从身后的桌子上拿起那把折扇,晃了晃,示意慕临江折扇还在,慕临江这才松了一口气。
慕临江慢慢坐起身,看看周围的装饰,才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叶惹云痛快的回答:“妓院啊!”“什么!”慕临江大受震惊,忙起身穿好鞋,便要出去。
叶惹云旋身拦住慕临江,折扇直接抵在他的伤口处,不轻不重的戳了一下,慕临江有些痛,便左手捂住伤处,愤怒又警惕的说:“叶惹云!你要做什么!”
叶惹云轻轻一推,慕临江便跌坐回床上。叶惹云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言:“慕先生,您怎么这样误会奴家嘛!不是奴家一路跟着,你堂堂武林第一人,以后可就要用身子伺候人了!”
慕临江立刻反应过来,叶惹云的意思是,他是被卖到了这风月场,有羞愧、也有气愤的涨红了脸,作揖道:“抱歉!怪我一时冲动,没问清楚!”
叶惹云瞬间收敛神色,言:“算了算了!让你痛一下,也算是报了仇了!那些人我都审过了!是一伙专门从北边拐骗,或是绑架,再运到南边卖的案犯。”